“啊,對不起!我把魚烤壞了!”
聶宇悲傷的解釋。
什麼?
所有人靜靜的看著聶宇。大家的大腦已經充分開始運轉,所有人都在思考著聶宇這邊發生了什麼。他們的腦海中接受到的信號是:聶宇的手裏還攥著半根竹簽。竹簽上什麼也沒有。在聶宇身前的炭火裏,正掉落了許多黑色的、貌似魚壯物體的東西。
原來聶宇一個人負責幾乎排隊上所有人的烤魚。這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船上所有人都很盲目的相信他們無所不能的船長一定能夠獨.立的完成這項使命。
準備工作,聶宇做的很足,他把所有的要考的海魚都穿好了串,並排排列在了烤箱上。隻要按時翻滾的話,那最後可以保證一次烤製出很多“成品。”
好死不死聶宇分心了,而直到他手上的最後一串烤魚掉落在烤箱裏之後,聶宇才覺察到。
“聶宇,你說,是不是我們讓你來製作烤魚,你不樂意啊?”
原本happy的派對現場儼然成為了一個問責聶宇的批鬥大會。負責審問——應該是詢問聶宇的是美麗的女主持人雀小美。
“沒有,我很樂意為大家服務。”聶宇低頭回答道。
“還說沒有?那你怎麼可以這麼浪費我們的糧食,你知道被你烤沒的魚(掉進炭火爐裏的魚沒有挽留的價值,已經隨裏麵的木炭一起為這艘船上發光發熱)是我們一晚上的口糧!”雀小美的眼裏含著淚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繼續重新燒烤。”聶宇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不是故意?一句對不起就想完事麼……”雀小美咄咄逼人,完全不顧聶宇的感受。
一直低頭道歉的聶宇被雀小美問的火大。是!聶宇自己是因為不專心,烤沒了幾十條的海魚。不過他們這邊還有一筐沒有經過烤製的魚,保守點也有三四百條吧!給他一個機會,讓他重新為大家烤製海魚又怎麼了?他不小心把魚烤沒了,現場所有人,他們都還沒說什麼,自己的好友,也算是很親近的知己——雀小美竟然口口相逼。如放大了無數倍的噪音一樣!
“不要再說了!”
聶宇大吼一聲,他猛的站起身,紅紅的眼睛狠狠的盯著雀小美美麗精致的臉龐。
“是!我錯了,我把魚烤沒了,那又怎樣?不就是幾十條海魚麼?又不值什麼錢!”
夜裏的海上完全是孤獨的,明月號遊輪如同黑夜裏僅存的一絲燈火。這時的這盞火光異常的妖豔。或許是它生命耗盡前的璀璨抑或者再次的點燃。雀小美平日裏喜歡對事情究根問底,但此時的雀小美帶給聶宇的感覺很是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在剛才看到了那一些不該看的一幕,也不知道是被美麗的雀小美追問的惱羞發怒,聶宇大吼完之後,目光凶悍的看向雀小美,也看著全船上隻顧著自娛自樂的人們。緊接著,聶宇把他身前的炭火箱猛地一推!
“別想吃了,今晚誰也別想再吃烤魚了!”
“啪!”
嘩啦——
箱子倒下了,沒有什麼。
隻是——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
而聶宇也從憤怒中情形了下來,他滿是怒火的眼睛也瞬間變成了吃驚,又有萬分的不甘,更有十萬分的後悔!
沒錯!
是後悔!
炭火箱被推倒也就算了,最多今晚不能吃燒烤了。可它帶起的多骨諾效應實在可怕。它的倒下正好砸到了旁邊一整箱子的海魚!
一箱子海魚那麼重,它怎麼可能會被炭火砸跑?
可發生在眾人眼前的不可能變成了可能。裝滿海魚的箱子像是長了腿一樣,被聶宇推倒的炭火砸中,接著它呼嘯著飛快的衝向了船舷,然後——
跳入了深深的大海!
這?
聶宇回過頭,他滿臉尷尬的望向眾人。
然而,不等聶宇開口,他已經被憤怒的人群衝了上來。
接下來的半分鍾是聶宇一生中最黑暗的事情。
他的身體被無數雙的手惡意的碰觸,他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抓衣服的、摸小腿的、摳鼻子的、掏耳朵的……
不僅僅動手動腳,還帶著各種語言的辱罵——
聶宇的一推不僅僅是毀掉了一箱子的海魚,更毀掉了人們生存下來的希望。有食物,總比沒有要強!有食物,人們還可以把自己約束成人。而不至於喪失道德,變成了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