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收拾後,青桑拿起夏紅蓮送的木簪遞給幼禪,淡笑道:“幼禪你看上誰了?”

“紫痕將軍。”幼禪接過發簪,一點也不羞澀的直言說罷,為青桑戴上發簪,笑眯眯又道:“皇後最好賜婚,我可不想像碎蜂那樣,追到幾千裏外去,還沒追到手。簡直就是瞎忙活。”

“你個小蹄子,有本事你追給我看看。”碎蜂羞得小臉通紅,

“嗬嗬……”青桑輕笑連連,睨著二人笑道:“有誌者事竟成,這次我幫碎蜂的,回頭給你賜婚,至於幼禪嘛!我看你還是先去追,免得賜婚後我吃力不討好。”

“謝皇後!”碎蜂一臉幸福,立刻屈身一禮。

“皇後,你偏心!”幼禪氣呼呼的睨著青桑,嘀咕不已。

青桑睨著她笑道:“這種事我若強行,紫痕肯定對你不好,所以你先去戰場找她,順便給我查探消息,回頭你有功勞了,我就給你賜婚。”

“原來皇後是為了自己呀!”

“怎麼,難道還要本宮給你下旨不可?”青桑黛眉揚起,端出了皇後架子。

“奴婢不敢!”

“那還不去!小心我將紫痕賜給別人。”青桑樂嗬嗬的說罷,就見幼禪立刻跑出了炎宸宮。

見幼禪離去,碎蜂一臉不解的問道:“皇後,這幾年你策劃的事也足夠幫皇上順利拿下南蜀了,你還擔心什麼呀?”

“就算沒有我幫忙,紅蓮也可以拿下南蜀,我隻是讓幼禪自己去尋找幸福而已。”青桑淡笑的說罷,睨著碎蜂,語重心長的又道:“愛情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所以我不會賜婚給任何人。希望你明白我的話。”

“奴婢明白了!”碎蜂淺笑應聲,忽然想起什麼,又道:“龍將軍回來了,在鳳棲宮等候皇後。”

“真的!?”青桑一臉驚喜,疾步出了炎宸宮,急急忙忙向鳳棲宮奔跑而去。

“皇後,你慢點!”碎蜂揚聲說著,心下也想起了夏卓凡,大定注意後,便轉身出了炎宸宮,向北邊出發。

來到鳳棲宮,青桑睨著在花園那熟悉的背影,揚聲道:“斷魂,你回來了?”

斷魂?!他忘記了,他現在是用這皮囊活著,苟且偷生的活著,這就是為了留在她身邊的代價,這就是所謂的天機?

他是驕傲的天子,多少女子為他傾倒,他從未動容。為什麼卻被這個心係他人的女子,折磨的遍體鱗傷;為她,他第一次學會了真正的妥協,為她!他鋌而走險暴險些喪命。劉驁心下苦笑道:“桑兒,你的龍斷魂早已為你喪命,連我的命都是他救回來得。花神帶走了他,留下了貪心的我。我現在好想問你,如果我還活著,你會怎麼選擇?可是如果說了,我連留下的權利都沒有了。多可笑呀!”

碧眼閃著綠光,薄唇緊抿,是有千言萬語,卻又欲言又止,強忍下心中的話語。劉驁優雅的轉身,淺笑道:“怎麼也不等我,就自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青桑故作怒氣,氣呼呼的睨著他,反問道:“你好意思說,為什麼離開也不告訴我?對了,我驁哥哥在哪裏裏?”

他不是不想來,而是沒辦法來。桑兒呀!你的驁哥哥就在你眼前,可惜你卻認不出來了。劉驁心下苦澀不已,卻故作笑臉,輕聲道:“他死了,我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故意不出現,讓你安心的去統一天下。”

青桑真的生氣了,冷臉怒道:“斷魂,你別逗我了,我可是算好的,驁哥哥不會有事。”

“桑兒呀,可惜你還是算錯了,我被雙重力量重擊後,連和你道別的話都來不及講,就離開你了。現在我回到你身邊,卻無法再用那個身份和你說一句話。”劉驁心下酸痛不已,卻也隻能一臉嚴肅道:“他真的走了,雖然我求過花神,可是他宿命就是如此,所以我無能為力?”

九月的天,秋風瑟瑟,好似在為死者悲歎。青桑看著眼前人嚴肅的臉,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心瞬間被撕裂,癱坐在上,喃喃道:“驁哥哥,你曾說過紅顏無罪,隻是太美。可是我卻想告訴你,不是我太美,是我太壞了,太自私了,罪孽深重。”

睨著她絕美的容顏上,閃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她時而展露笑容!時而怒意橫生!時而悲憤難平!時而悲慟哭泣!這喃喃細語,如螻蟻食啃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