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安平跑得很快,但是心裏卻非常憋屈!
麻重九的驚魂斬很厲害,但是禹安平卻覺處自己輸得太窩囊。
一個讓自己三拳兩腳就能輕易就打倒的潑皮,居然成功逆襲了自己,你說可惜不可惜?
他並不知道,曾經那個真實的禹安平究竟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但像這般慌不擇路地逃跑,注定要成為自己今後人生中陰影。
不管這是夢境還是真實,禹安平都決定要回過頭卻和他再拚一拚。
所以他停止了奔跑,卻發現自己剛才一陣狂奔,哪裏還有那麻重九的影子?
於是禹安平又一步一步地原路返回。
隻是方才並沒有記路,在七彎八拐之後,他才看到了剛才打鬥過的後園。
當他再次回到家裏的時候,卻發現除了一片狼籍的打鬥痕跡,根本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一回,周圍的住戶全都門窗緊閉,連半個看熱鬧的人都不見了。
禹安平正在奇怪,卻聽到身後一聲輕微的異響,轉過頭一看,卻是不遠處一戶人家正在背後偷窺自己,一見自己回過頭來,又連忙將開了一條縫的門趕緊關上。
禹安平走上前拍了幾下門道:“我請問一下,我家裏的人呢,去哪裏了?”
裏麵一個男子的聲音回道:“你還敢回來,你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嗎?”
“闖禍?”禹安平不服氣道:“我闖什麼禍了,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我能不還手嗎,這也叫闖禍?”
男子道:“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他們評理去,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禹安平道:“剛才我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你們就這麼害怕麻重九那個狗腿子麼?”
男子道:“你趕緊走,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你走吧;”
“那你告訴我,我家裏的人呢,去哪裏了?”
“被縣裏派人抓走了!”
“他們犯了什麼罪?憑什麼要亂抓人?”
“憑什麼,你自己去問縣令大人吧,我怎麼知道呢?”
“縣衙在哪?”
“我……你還是自己去找吧……你趕緊走吧,別在這裏連累我們了,好麼?”
禹安平想不到這人如此的膽小怕事,心中不由得有些可氣:“我怎麼就連累你們了,問個話也不行麼?”
男子道:“你是不知道,你剛才跑了以後,不一會兒那個麻重九的手下就帶了一大幫人過來,拿著縣衙裏的令折,見人就抓,除了你的家人,還殃及了很多無辜,一下子就抓走了幾十個人,所以,你還是趕緊逃吧,逃得越遠越好,那宇文老爺可是縣令大人的結拜兄弟,你惹了他們,能有好下場麼?”
禹安平捏緊了拳頭,大聲道:“這個狗日的宇文老爺和那狗官勾結,難道就可以在這江南城一手遮天,為禍一方麼?”
男子有些驚恐道:“你要做什麼,哎喲,你還是走遠點吧,要出了什麼事,可不能跟我有半點關係啊,我一介草民,可惹不起他們啊……”
男子說著,將門關得緊緊的,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禹安平無奈地苦笑幾聲便離開了。
禹安平漫無目的走在陌生的大街上,他心裏糾結得要命:此時沒有人再來抓我了,正是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大好時機,但是春花嫂的眼神在自己心裏揮之不去,那雙眼睛滿是淚水,卻對自己萬分的疼愛,她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兒子,我究竟該不該拒絕她?
哎,這可如何是好啊?
禹安平越想越亂,這時卻聽到前麵鬧哄哄的,他抬頭一看,自己不知不覺竟已來到城門邊上,隻見那城門口正圍了一大堆人,正在七嘴八舌地同守門的衛兵爭吵:
“怎麼回事啊,現在未時剛過,你們就要關城門?”
守城衛兵道:“我也是奉上頭命令,身不由已,請各位父老鄉親多多體涼!”
“那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這麼早就關城總得給個理由吧?”
衛兵道:“就在一個時辰前,城裏有亂民暴動,現在主犯已經伏法,但是還有漏網之魚混跡城中,縣令大人正在全力緝拿,為了防止暴民逃出法外,江南城四座城門已緊急關閉!”
人群一陣嘩然。
禹安平心頭一緊:這麼快,我就變成暴民了?但是街上並沒有出現大量的官兵四處搜尋我的蹤跡啊,這是怎麼回事?
正思忖間,隻聽得街上響起一陣緊促的馬蹄聲,禹安平回頭一看,隻見五匹勁騎已經呼嘯而至,為首的是一個身著華服的青年人,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麵色驕橫,他身後四騎卻是身著黑衣的勁裝大漢,背著大刀,威風凜凜。眾人一見這五騎疾馳而來,無不驚慌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