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問:“您來這裏是?”

悲傷的母親:“不然,你希望我去哪兒?”

蒂爾尼很有成就感地告訴她:“或許我能安慰你的是,因為你兒子偉大的犧牲,有6個人得以活下來,接受移植的人中有一位是老師,一位是兒科醫生,還有一位是生物工程專業的學生。現在,他們能為社會盡自己的綿薄之力了,這一切多虧你兒子的——”一記耳光打斷了他的話。

憤怒的母親告訴他:“我聽得懂你是什麼意思,我兒子是黑幫分子被一槍爆頭,我兒子一錢不值,但多虧你摘取了他的器官,把他們分給有價值的人,他才有價值。你去死吧醫生!直接下地獄吧!”

我不知道你看到這裏會有什麼感覺,你是更同情那個盡職的醫生呢還是那個可憐的母親,亦或認為他們各有各人的角度和道理。

那麼,他的上司和同事會如何看呢?

周一早晨,蒂爾尼被點了名,主持會的醫務主任直接對大家說蒂爾尼是非常差勁的醫生,像一隻禿鷲一樣盤旋在重症監護室的上麵,就因為有6個人等待捐獻,就可以不顧細節了麼!

訴訟馬上找上門來。伶牙俐齒的律師對蒂爾尼說了非常狠的話:“你要拯救6個人的美好人生,一個黑人孩子,被一槍爆頭,還等什麼呢?對吧!看起來他已經死了,這就夠了!”

這官司還有什麼好打的,都涉及到種族歧視了,醫院輸定了。

好厲害的律師!好厲害的主任!

這是一起醫療糾紛呢?還是倫理糾紛?

另一個故事,一位中風的老人送到急診室,需要開顱減壓,沒能下得手術台。手術大夫問心痛欲絕的老夫人,你丈夫已經腦死亡了,是否還用呼吸機維持生命?其實病人是有“預囑”的,明確表明了不要機械維持生命。

周一早晨,主任嚴厲批評主刀大夫,在有“預囑”的情況下還兩次問家屬,讓她覺得是自己親手拔下的呼吸機插頭,是多麼殘忍。

醫生馬上冒雨去病人家致歉,隻有四個字“我很抱歉!”

我真的無法不在這裏說說醫療糾紛,院方常常以一個詞“醫鬧”,而將糾紛做了定性。其實有多少糾紛,欠死者家屬的就是一句道歉!

如果可以,如果衛生部長可以看到這部電視劇,真希望讓大夫們看一看,最起碼讓醫科院的學生、實習大夫看一看。

醫患關係如此緊張,在醫院實習的學生不可能不受到方方麵麵的影響,有來自社會的,有來自醫院的,有這樣的周一晨會,是不是可以少幾個投毒的孩子呢?

除了成為優秀的大夫之外,我們還需要“人文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