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冬兒隻感覺淩凡富有侵略性的眼睛,凡是被他看過的地方,就不由得渾身一緊,忸怩著嬌小的身體,想要躲避淩凡的目光,不過這個地方就這麼大,她怎麼可能躲得開,而且淩凡還越來越大膽,就好像那些富家公子哥,在街上調戲良家婦女一般,饒是兩人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她也不由得一陣臉紅心跳。
“我……我好看嗎?”
羅冬兒咬了咬櫻唇,心中的惱意和羞意,到了嘴邊,卻是這麼一句滿懷期待,讓她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濃濃話語。
“冬兒姐,你真美!”
淩凡有些情不自禁的說道,不過說完他就後悔了,這樣不會被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當成登徒子吧?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淩凡四處看了看,發現旁邊的木桌上,放著一個還冒著熱氣的藥碗,直接拿了過來,一本正經的說道:“冬兒姐,我給你喂藥!”
“恩!”
羅冬兒聽著淩凡,仿佛對情人說的柔情蜜語,臉色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不知不覺間,臻首都快要埋進了被窩裏,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仿佛一個害羞的小女孩,慢慢的抬起頭,看著麵前一本正經的少年,正拿著藥碗,輕輕的吹著湯藥,向她遞了過來。
“喝吧,已經被我吹涼了!”淩凡表麵上一本正經,心中卻快要樂翻了天,不過更多的還是得意。
“哦!”
羅冬兒有些忸怩的喝著湯藥,一顆小心髒,在這時仿佛要蹦出來似得,本來很苦的藥水,在她嘴中,卻感覺是那麼的甜蜜,就像是灌了蜜糖一樣。
淩凡看著眼前,小口小口喝著湯藥的少女,就像是一隻小貓,在輕輕舔著藥匙,加上她慢慢恢複血色的櫻唇,別有一種異樣的魅惑。
不過看著少女還是有些蒼白的柔弱麵容,淩凡心中卻生不出絲毫其他的情緒,隻希望眼前的這個少女,快點好起來,以後再也不讓她受一點的委屈。
而從始至終,淩凡也沒有見羅冬兒提過那張賣身契,心中不由得一聲輕歎,她不提,卻不代表她不重視,要不然她也不會選擇去一心尋死了。
“那張賣身契是假的。”
淩凡輕輕的吹著藥匙中的湯藥,一邊遞到羅冬兒的嘴邊,一邊淡淡的說道。
“假的?”
羅冬兒掩著櫻唇,怔怔的看著麵前神色平淡的淩凡,他說的雖然很平靜,卻給她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一想到自己為了一張假的賣身契,就要尋死覓活,臉色就不由得黯淡了下來,仿佛是做錯事情的小女孩,自責的說道:“小……小凡,對不起,我……我……”
說著說著,羅冬兒不由得哽咽起來,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喝藥!”
淩凡搖了搖頭,那張賣身契的確是真的,至於那個淩凡為什麼要寫那張賣身契,肯定也有著他的理由,不過腦海中還是有些信息,始終不能同他融合,他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在他昏迷的這幾天時間中,肯定也發生過什麼事情,要不然羅冬兒也不會因為一張賣身契,就選擇去上吊自殺,但現在羅冬兒才剛從生死邊緣走了一遭,他也不好現在就問,隻能等過一段時間在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弄清楚之後再說了。
不過有時候一些謊言,不一定都帶著惡意,能讓眼前這個女孩兒,放下心中的負擔,不再提心吊膽的想著那個淩凡,什麼時候會把她賣給別人,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謊言的背後,卻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彌補上一個謊言,不管是帶著善意也好,還是惡意也罷,都需要說謊的人,去填補謊言中的空白,要不然謊言便會越來越多,直至最後再也無法填補其中的空白。
而不管之前的那個淩凡,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要將眼前的這個表麵上看著堅定,內心卻極度柔弱的少女賣給別人,都需要他將這些事情一一解決。
“呀,小凡,你怎麼受傷了?”
淩凡正想著心事,麵前的少女,忽然咋呼了一聲,讓他猛地回過神來,他不想讓她擔心,於是說道:“沒事兒,路上我跑的太急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快點把藥碗放下,讓我給你上一點藥。”
羅冬兒說著就要起來,卻感覺身體一陣虛弱,臉色也更加蒼白了一分。
“不要亂動,快點喝藥,一個男人受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淩凡臉色一板,趕忙扶著羅冬兒躺下,語氣不容置疑,羅冬兒張了張嘴,心中感受著淩凡的關心,沒來由的覺得一陣甜蜜,不過看著淩凡臉上腫脹的傷痕,還是讓她很心疼。
經過這一場生死離別,羅冬兒雖然極力的不想讓自己睡過去,但還是抵不過身體上的疲累,加上這幾天她沒日沒夜的照顧淩凡,大喜大悲之下,現在終於撐不住,昏昏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