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同情,有人憐憫,有人鄙夷,不過更多的人,卻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不動聲色的讓到一邊,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當真是麻木不仁的群眾啊!
“原來淩凡就是這個小子,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不過不是聽說他這兩天臥病不起,就連今天的縣試都無法參加了嗎?怎麼到這裏來了?”
“誰知道呢?不過要我說,這小子看著病怏怏的,說不定就是因為縱色過度,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弱不禁風,依我看啊,這小子多半是把那冬兒姑娘玩膩了,這一出手還可以賺點錢,何樂而不為呢!”
“我看也是,像這樣的人,祖墳上冒了青煙,才能有這麼個水靈靈的丫環,不離不棄的服侍,我要是縣老爺的話,肯定不讓他考中童生,到時候就算考中了,以後要是走運當了官,也是一個為禍一方的狗官兒!”
淩凡聽著周圍的議論,忍不住咧了咧嘴角,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八字都還沒有一撇,怎麼就成狗官了?
不過按理說之前的那個淩凡,也隻是一個小人物,這才幾天的功夫,怎麼好像整個石塘縣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了,當真是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這就是淩凡不知道了。
石塘縣隻是一個小縣城,鄉裏鄉親的住在一起,誰家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根本就不用打聽,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加上羅冬兒絕美的樣貌,整個石塘縣不知道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沒走幾步,淩凡就看見人群中一輛馬車旁邊,四個魁梧的大漢,一看見他,就跟見了鬼似得,幾個人相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而在旁邊的位置,站在一個少女,看著也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穿月白色的粗布羅裙,外邊罩著一件碎花布的比甲,羅裙上還有幾個補丁,打扮顯得異常的簡樸。
不知道是剪裁得體,還是天生麗質的緣故,隻是遠處看著,那少女纖腰約束,盈盈隻堪一握,迎風欲折,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便給人一種空穀幽蘭般的感覺,仿佛這盛夏的朝陽,也不能蓋過她身上光輝一般。
隻是她顯得很是疲憊,似乎這幾天都沒有睡好,但全身上下卻異常的幹淨,不染纖塵,腰間係著一根細細的青色帶子,在清晨的寒風中婉轉飄搖,一頭烏壓壓的青絲,插著一根破舊的木簪,布衣衩裙,全身上下沒有半點裝飾。
可她就娉娉婷婷的站在那裏,便讓人感覺到一股鮮活水靈的氣息,如同深山空靈的泉水一般,讓人心中生不出褻瀆之感,隻要沁進人心裏去。
淩凡雖然從大量的記憶碎片中,知道這羅冬兒長得很漂亮,但是親眼看見,還是不由得怔了怔,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恐怕這就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兒了。
此時隻見羅冬兒反手拿著一把剪刀,尖利的一頭,已經刺進了她白皙修長的頸部,點點血水流出,仿佛一朵在冬季盛開的紅梅一般,讓人感覺刺目驚心。
“冬兒姐!”淩凡大吃了一驚,很快就回過神來,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急忙的跑了過去。
“小凡!”
羅冬兒又驚又喜,趕忙扔了手中的剪子,向淩凡跑過來,不過一看淩凡腳步虛浮,一臉蒼白的樣子,眼中就不由得流出一行清淚,拉著淩凡的手,一邊嚶嚶哭著,一邊關心的說道:“你現在還在生病,怎麼自己就跑出來了,回春堂的趙大夫可說了,讓你不能吹風,要……要不然病情加重,你……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