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田伯光,剛才打你電話的人。”
突然來到這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連夜坐飛機趕到上海的田伯光。田伯光並沒有什麼見外的意思,在沙發上坐下來,悠悠說道:“看得出來,你應該是這裏的女管家?還是保姆?”沒有等她回答,田伯光又接著說道:“有一件事情,可能要拜托你一下。”
“你是什麼人?”出人意料,那個中年女人卻有些鎮靜。
田伯光撿起扔在地上的電話,放在中年女人的手中:“打回去。”
中年女人看著兩個黑衣人從房間中推出來一個輪椅,輪椅上,袁奇才的妹妹靜靜地坐在那裏,顯得很年輕,好奇地看著田伯光。中年女人無奈,隻好重新打了電話過去,電話裏傳來了袁奇才急促的聲音:“怎麼還沒走!”
田伯光拿過電話,微笑著說道:“有興趣見一麵嗎?我等你。”
中國其實並不大,在這個世界上,在這個時代,距離並不是一件十分要緊的東西,特別是在更要緊的事情的時候。田伯光從花都來到上海,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也沒有驚動太多人,仿佛隻是做一件小事。但是對袁奇才來說,這顯然不是一件小事,他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就已經不得不中止了。
在等待著袁奇才自己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田伯光和袁奇才的那位妹妹交談了一番。
令田伯光感到好奇的是,袁奇才的妹妹,似乎並不了解袁奇才在外麵所幹的那些事情。
客廳裏的氣氛有些太過平靜了,田伯光坐在沙發上,眼前是輪椅上袁奇才的妹妹,周遭有黑衣人虎視眈眈,分散在要害處。袁奇才的妹妹,叫做張月兒,沒有用化名,她的眼睛瞎了,所以看不見田伯光是什麼樣子,也看不到屋子裏有什麼人。田伯光問她:“從離開了漳平,你就一直住在這裏?”
張月兒的聲音很好聽,十分幹淨,倒是出乎了田伯光的意料:“你知道關於我哥哥的消息嗎?”
田伯光笑了笑,說道:“你的聲音很好聽,要是去做一個主持人,肯定能出名。”
張月兒也笑了一聲,說道:“我哥哥才不會讓我去做主持人呢。”
田伯光又道:“我確實知道關於你哥哥的消息,而且,你哥哥馬上就要趕到這裏了,不得不說,你的兄長確實很在意你。聽你的話的意思,想必你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吧?”
張月兒點頭道:“我哥哥在給我籌做手術的錢,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田伯光道:“我喜歡坦誠的姑娘,就像你,和我講講你們以前的事情怎麼樣?”
張月兒說道:“我們以前的事情……很早的時候,我的父母就過世了,後來哥哥去打工賺錢養家,做了壞事,就帶著我離開了漳平。後來,有因為我身上得了重病,花錢太多,哥哥為了籌錢,就更加少回來了。”
田伯光點了點頭,忽然沉默了下來。
“你怎麼了?”張月兒問道,“你是來找我哥哥報仇的對嗎?”
田伯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雖然張月兒看不見,不過田伯光卻一直有一種不想欺騙這個女孩子的想法。張月兒患有重病,而且是不治之症,這是他剛剛看到張月兒的時候就已經發現的,原來的許多疑問也得到了解釋——想必是為了籌錢,袁奇才才會不顧在短時間內連續詐騙,在被田伯光戳破那一場詐局之後首先想的不是保命逃跑,而是保住那些已經得到的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