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張寶財,他拿著幾張丁輝的照片去拜訪了當年郭保東的幾個生意夥伴,頭一個就是報案人張萍,這位現在還是在從事農機配件工作,應該也沒上什麼規模,在杜村南路農機配件一條街上有一個小門臉。張寶財過去的時候,這位正和幾個同行在那甩撲克呢,感覺生意挺冷清。拽著有點不情願的張萍回到他的門臉,張寶財先自顧自的找了個比較舒適的椅子坐下給張萍遞了顆煙,“找我啥事啊?”“哎,你咋不問我買啥啊?”“靠,我幹多少年了,一看你就不是幹這行的。”張寶財不想糾纏這個問題,他開門見山的告訴張萍他是警察,來和他再談談當年的合作夥伴郭保東的事“咋的,還沒找到凶手呢?這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吧?靠,當年這事可把我害苦了!”張萍閑著也是閑著,看警察來問,開始大吐苦水“一是那個現場,那血,那味,那。。。這麼說吧我得做了1、2年的噩夢,差點沒成了精神病。二是我的投資呢?啊,10萬啊,那可是93年啊,就這麼沒了不說,還他媽欠人家零件廠一屁股債。三更狠,我一報案人和生意夥伴,招誰惹誰了,TM竟然被公安以協助調查為名整整關了半年,我的親戚啊,同學啊,生意夥伴啊,這麼說吧,隻要沾點邊都被查了個溜夠。奧,就這麼折騰,竟然你們到現在都還沒查到凶手。。。”張寶財這方麵經驗足,其不但不阻攔張萍的謾罵,還在旁邊拱火,同仇敵愾的一起把當年的同行進行了徹底的貶損,估摸這位差不多發泄完了,張寶財才把話題引導回來“消消氣,值不當的。那幫飯桶差不多也都退休,混吃等死去了。現在真正NB的警察來了,你看著吧,凶手指定瞬間拿下。來,你也沒啥事,把當年你們公司的情況再給我念叨念叨。”張萍掃摸掃摸這為自稱NB的警察,自己確實閑得荒,說說就說說吧“我和寶東的公司各出資10萬,他有技術,我有關係,本來生意挺好。我們一開始主要業務是農機修理,賺了一些錢後,我們發現了另一個更賺錢的業務,那就是收舊農機,修好後,再賣掉,這個比單純修利大多了。人倒黴沒辦法,我們才這麼幹了沒幾筆就出了那件事,說起來是很好的一筆生意,案子發生前幾天我是在西泉呢,經過關係介紹和西泉的一個鄉農機站簽了一個大合同,我記得是23萬元錢收人家的一台大型收割機和幾個小型的收割機拖拉機什麼的,都有毛病,但修好不難,這生意一下子掙個6、7萬沒任何問題。回到陘泉,我急忙聯係郭保東取錢,第二天一起再回西泉一舉拿下這個生意。保東也很興奮,可不,這個生意我們倆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個來月了,終於見到曙光了,那個年月卡啊啥的不管事,必須現金,他說他馬上去取錢,第二天和我長途汽車站見。結果,第二天我在長途車站等了半天他也沒來,打電話也沒人接,我隻好到他家去找,這不就出了那事了。保東全家滅門慘,可我也倒了大黴了,不說讓你們公安折騰了個溜夠,就說錢吧,保東死了後,我倆幾乎所有資金23萬也沒了,而且我跟人家配件廠簽得合同還賒了人家不少配件,這回全算我頭上了,唉,辛辛苦苦十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哎,我問個人,丁輝,你知道吧。”“知道,不也死在保東家了嗎?算保東的表弟吧。”“人怎麼樣?在你們公司幹呢?和保東關係怎麼樣?”“人還是挺老實吧,確實在我們公司幫忙,不過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說談生意吧,他一嘴的家鄉話,我都聽不明白他說啥,別說客戶了,你說幫忙幹活吧,給你實話實說,這年輕人眼裏沒活,就是遞個工具,搬個零件啥的,也是不說不動。所以,保東時不常的訓他,也是為他好吧,這也就是個親戚,換做其他老板,估計第一天就給踢出去了。”“奧,這個樣啊。哎,他工資給多少啊?”“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保東跟我說他的工資從他那一份出,不用我擔,所以我也沒打問這個事。”“這個丁輝在保東家過得怎麼樣啊?這你了解嗎”“咋說呢,保東家我到是常去串門,我倆能一塊做生意,就是因為我們是鐵哥們。你們是為破案,我不瞞著你,要我說保東他們一家子挺嫌棄這個跑過來的表弟的,我去的幾回感覺都不怎麼跟他搭話。不過他們家那個老太太不一樣,娘家人嗎,能感覺出挺照顧他的。”聽到這,張寶財心說,看來這丁輝在陘泉過得不很如意啊,恐怕這條線還真有戲。想到這他又追了一句“老哥,我查卷宗,當年發案時,你可沒有這個說法。”張萍挺坦然,回道“一方麵他們沒怎麼問這方麵,另一方麵剛剛發案,我怎麼也不會去嚼剛死人的舌頭啊。再說我自己都蒙蒙呼呼了好長時間。”嗯,不錯,事態向著他們預想的方向在發展,他與張萍交換了電話號碼後告辭回局裏去與小胖商量進行下一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