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來襲之勢如迅雷、如閃電,羅文西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到胸口一疼,整個胸前發出一連串“哢嚓哢嚓”的骨折聲……
這一擲,秦風是用了力氣的,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生死更重要。羅文西是秦風很少遇見的、能讓秦風感到壓力的人:他手很穩定,心神也很冷靜,精神層麵的衝擊對他來說毫無作用,暗器的突擊也很難保證絕對安全。
事實證明,秦風並非多慮,胸骨和肋骨斷了一半的羅文西口中鮮血狂噴向後飛去,但握槍的手依然習慣性一扣扳機,秦風聽到“啾”的一聲響之後連忙閃身,子彈的速度在三百米每秒左右,秦風的手速能達到這個程度,可他的身體卻不可能達到這個程度,所以秦風感到上臂一陣麻痛,熱辣辣的傷口裏鮮血飆了出來。
此時此刻,根本不是呼痛求饒的好時機。秦風搶上前一步,一腳踢在羅文西手上,打算把他的手槍踢飛,沒想到羅文西腕骨發出哢嚓一聲骨折聲,手槍卻沒有脫手。
後背撞在牆壁上的羅文西嘴邊溢出大量鮮血和破碎的髒器,斷裂的胸骨和肋骨紮進肺裏之後,差不多直接宣判了他的死亡。羅文西背靠在牆壁上,喃喃的罵了聲“草”,有些含糊的看著秦風說:“真是小瞧你了,武功練到你這個程度,有沒有槍看來真的不是太大問題。”
秦風警惕的看著羅文西,先前他腿中一槍,現在胳膊中一槍,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十足的敬畏:不是有槍就能打中武術高手的,隻有技術精湛的槍手,並且是那種久經實戰能夠在紛亂的環境下依然保持冷靜的槍手,才有可能打中秦風這種級別的武術高手。
羅文西自嘲的一笑丟開槍:“好了,別瞪著我了,老子做錯了事,可不會一頭走到黑,趕緊把這幾個人都拖進房間裏去,群眾看到這個場麵的話,會造成恐慌的。”
秦風對羅文西完全無語:垂死之際還想到這些,究竟是責任感太重還是習慣性太強?
秦風拖著金泰恩的屍體進了房間,又把小戰士虎子抱進去,最後扶著羅文西的肩膀,將他拉進房間,然後關上門。
羅文西看了看房門上四零四的標牌,吐著血罵道:“草,早知道這麼衰,就不選這個狗屁房間了。”
秦風蹲在他身邊笑道:“那不是有錢賺嗎?老羅我給你治治吧?不敢說治好,保住你的命應該沒問題。”
羅文西嗬嗬一笑:“這麼重的傷,你知我知,治好是不可能了,就算保住命,以後也是活受罪,更何況我有什麼臉麵去見有才兄弟和我老婆孩子?”
說到老婆孩子,羅文西的神色迅速灰敗下來,他有些急切的看著秦風:“我在家裏廚房的櫃台底下,貼著抽屜板藏了一張存折,密碼是我兒子的生日,這些棒子給我的錢,都存在上麵,你幫我告訴他們,有沒有問題?如果你需要酬勞,我分你一半也行!”
秦風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轉告。”
“嗬嗬,我偷看過你的資料,我那點錢你哪會放在心上?”羅文西喃喃苦笑道:“現在想起來,為了那幾個臭錢丟了命,真特麼不值,還不如當年死在越國那邊,多少還算個烈士。”
“你是條好漢子,隻是一時被錢難倒了。”秦風惡狠狠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金千日和金萬忠:“放心吧,我保證他們兩個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羅文西臉色蒼白的點點頭:“那老子就放心了。”
羅文西閉上眼睛,麵帶苦笑仿佛睡著了似的。秦風探了探他的脈搏,確信羅文西已經死去之後,將他的屍體放到床上,用白床單將他的身體蓋了起來。
房間裏一番折騰,在床上熟睡的詩詩終於醒來,看著地上橫七豎八不知死活的好幾個男人,詩詩嚇得臉色雪白,緊緊咬著嘴唇不敢發聲。這會兒秦風把羅文西的屍體抱上床,詩詩立刻確認這是個死人,嚇得連滾帶爬的逃到客房的角落去了。
把詩詩卷到這件事情裏來,秦風事到如今也隻能抱歉的笑笑,他走到虎子身邊,一邊檢查虎子的傷口一邊安慰詩詩:“別怕,我是好人,不要擔心,等天亮了我就送你回去,現在太不安全。如果你害怕的話,就去隔壁跟燕燕先呆一晚上。”
讓秦風意外的是,詩詩臉色蒼白的搖搖頭,秦風想了想也就釋然:這些女孩子貪圖新鮮,喜歡玩鬧,這種血流滿地的場麵對於她們來說,熬過了一開頭的不適應,確實是一件讓人興奮的全身發抖的驚心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