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似乎也覺得自己把人家當成研究對象和敢死隊員不太地道,他哈哈笑道:“唉,今天咱們不談那麼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哈哈,你現在可是我們實驗室的寶貝啊,一定要保重身體啊。老羅,到行辦要輛車送秦風同誌回去。”
老羅答應一聲急匆匆出去了,劉主任親熱的摟著秦風的肩膀低聲道:“小秦啊,你現在可是寶了,這是我電話,你到了酒店確定住處以後打個電話給我,我現在就去找上級領導,讓安全部門派兩位同誌保護你,嗬嗬,這個項目取得階段性成果之前,你可不能出事啊!”
秦風委屈的快哭了:這特麼沒見過介麼欺負人的,什麼叫項目取得成果之前你不能出事,那特麼意思就是等你們研究出我的秘密以後就打算過河抽板了?這什麼狗屁科研所主任啊,怎麼比奸商還無恥啊?至於安全部門的人來‘保護’自己,恐怕是盯著我怕貧道連夜跑路回鄉下吧?
看著秦風眼淚汪汪的樣子,劉主任大度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不要這麼感動了,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嘛。你放心,隻要項目成功了,我們會給你申請獎金的,呃,一般階段獎是三千塊錢每月呢,頂兩個公務員的工資啊。切,你這什麼眼神啊,國家現在困難,啥都是初級階段,有點覺悟好不好?不要嫌少嘛。”
碰到劉主任這種地主老財轉世的混蛋主任,秦風隻能浩然長歎,跟著研究員老羅上了車,向劉主任揮揮手告別。
開車的是一名小戰士,嘴抿成一條線,似乎是打死都不會開口的那種。研究員老羅有近五十歲的年紀了,樣子和善,他樂嗬嗬的說:“小秦你別理劉有才那個憨貨,他這些年窮慣了,碰到佛爺來了都會膽大包天的刮二兩黃金下來,你別放在心上。”
秦風笑著點點頭表示理解,他注意到老羅的左手似乎有點不方便,隻是礙著禮貌沒有問,倒是老羅自己笑著晃了晃胳膊:“我叫羅文西,跟劉有才是老戰友了,有才和我是泥水潭裏滾出來的交情,說實話,他這個人對麵子和利益問題看得不重,關鍵還是希望能得到實利,嗬嗬,我說的當然不是他個人得到實利。”
羅文西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抬手向秦風舉了舉,見秦風搖頭,他就自己點了一根:“七九年那會兒,有才第一次跟我進戰壕,那時候老子還是他的班長呢。炮火準備結束了,排長叫衝鋒,結果這小子腿軟了趴在戰壕裏站不起來,後來我急了,拖著他就往前麵跑。哈哈,當時樂子可大了。不過這小子膽子大,頭腦靈活,所以到了這邊以後升官可就比我快了。”
羅文西抽了口煙道:“說實話,咱們偵察兵出身的人,呆在這科學院裏也是一個戰場啊。這幾年短短續續也抓了三個人了,槍斃了一個,其他兩個還在大牢裏,說實話為了幾個臭錢出賣國家的秘密,槍斃多少次都不冤枉。這次劉主任叫我送你出來,主要還是保護你的安全。嗬嗬,他釀的,你小子對我們來說,可比那兩塊石頭金貴多了。其實有才叫我送你出來,主要還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嘛。”
秦風嗬嗬一笑:“羅大叔,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傷害的哦。”
“喲嗬,小子口氣很大啊,”羅文西笑道:“跟羅叔叔聊聊你練得什麼功夫?武當綿掌?”
秦風坐在椅子上沒動,上身拉了個架勢道:“我武功的名堂呢,叫做十天九地道尊搖頭怕怕霹靂金光雷電掌,一掌打出……”
“噗嗤…”開車的小戰士實在沒能憋住,咧嘴一笑之後冰冷嚴肅的表情立刻破功,顯出了他的真實年齡,應該是個在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孩兒。
“小虎子你笑個屁啊……”羅文西笑罵道:“好好聽著,這位秦風同誌可是你這幾天要好好保護的對象。小虎啊,你們組長是不是把報警器都給你了?”
小戰士虎子沒吱聲,隻是點點頭。羅文西對秦風解釋說:“他們特勤組的人有緊急報警的裝置,平時掛在腰裏,危急時刻或者需要緊急救援的時候就啟動,特勤組能夠根據這個信號判定出事地點。唉,雖然不能立刻趕到救援,但也聊勝於無吧。”
虎子聽了這話似乎有點不高興,但他對羅文西似乎很敬畏,沒有開口反駁,隻是認真的開著車。
科學院和寧邊大學城距離並不遠,秦風和羅文西聊了一會兒就到了天緣賓館,聽說秦風還沒有房間,羅文西連忙掏出身份證幫著秦風訂了一件房間,然後低聲商量著跟前台服務員開發票,秦風站的不遠耳朵有靈,聽到羅文西一番交涉之後終於順利撈到七十元回扣,不禁會心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