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罵了幾句,老柳的怒火稍微消了一點,笑著說:“既然如此,爸爸媽媽就更支持你不理會邰茂成那個混蛋了。嗬嗬,年輕人嘛,我懂,誰不想沉醉溫柔鄉呢,邰茂成那家夥怎麼配得上我的好女兒。”
柳如姒挺高興的坐在那兒,心想下次秦風還會來嗎?如果他來了,爸爸媽媽會怎麼對他呢?對了,下次一定讓他帶點禮物來。
說起禮物,秦風送給葉閑雲的禮物被葉仲儀這小子隨手丟在冰箱上頭,秦風離開葉家都快二十四小時了,打掃衛生的黃可欣才發現冰箱上擱著一份卷軸。
丈夫喜歡書法字畫,黃可欣是知道的,隻是把書畫作品丟在冰箱上頭置之不理的做派,黃可欣還是第一次看到,心想十有九八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贗品惹了丈夫生氣吧。
黃可欣把卷軸從冰箱上取下來,解開係著的絲線一看,不禁“咦”了一聲。
跟著丈夫這麼多年,黃可欣雖然字寫的一般,但是鑒賞的水平還是有的,卷軸打開一半,光看著起始的“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等一行字,就有一股浩然如江河的筆意滾滾而來。黃可欣將卷軸全部展開,卻很意外的沒有找到題跋印章之類,甚至連個落款都沒有。
“老葉,老葉,”黃可欣拿著書卷走進丈夫的書房,“冰箱上的卷軸是誰寫的呀,真不錯啊。”
坐在書桌前的葉閑雲難得愣了一下:“冰箱上的?”
他從妻子手中接過書卷,低頭看時眼前一亮:字是行草,不難辨認但是汪洋恣意。說是鐵畫銀鉤或許太俗,整篇詩詞的字體與先賢不同,但是一股子銳利進取的氣勢卻有七分相似,宛如一位佩劍的楚狂人在山林間吟嘯而行,讓葉閑雲也叫了一聲‘好字’。
葉閑雲向妻子點點頭,好奇的看看書卷,然後從桌上拿起電話:“老鍾吧,嗬嗬,我是葉閑雲。有空的話到我這裏來坐坐吧?手頭上剛好有一副書法作品需要你一起鑒定鑒定,另外咱們談談全省書畫大賽參賽作品的事情,好,就這樣,回頭見。”
葉閑雲放下電話,拿著書卷問妻子:“這幅字從哪裏來的啊?”
黃可欣也挺莫名其妙的:“打掃房間的時候在冰箱頂上發現的,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那兒的。”
葉閑雲想了想,笑道:“應該是秦風送的,隻是不知道這小子從哪裏淘來的無名字畫,倒是讓我很喜歡啊。”
“秦風送的?”黃可欣意外的問:“這個小家夥也會送禮了?別是把什麼珍藏的書帖送給你了吧?”
葉閑雲搖頭道:“昨天下午秦風打電話問劉市長我喜歡什麼,當時我就在邊上,隨口說了句字畫,沒想到這小家夥居然還真給我淘了一幅不錯的作品來。嗬嗬,名家珍藏倒也不至於,這首沁園春問世也不過百年,而且看這個紙張的成色,應該是近期的作品,我想應該是出自哪位青年書法家之手。”
黃可欣忽然說道:“什麼青年書法家啊?說不定是他自己寫的呢。”
葉閑雲愕然抬頭看著妻子:“為什麼這麼說?”
“道士不都會鬼畫符嗎?”黃可欣理直氣壯的答道。
“那怎麼會一樣?”葉閑雲笑了起來,“看書帖這位書家該有近二十年的功力,秦風才多大年紀,怎麼可能三歲就開始畫符?何況道士的符咒跟書法作品還是兩回事嘛。”
夫妻兩人談了一會兒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倒是接到市長電話的鍾漢山屁顛屁顛的迅速趕來。
鍾漢山跟葉閑雲是大學同校同學,隻是畢業後兩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葉閑雲在官場上一路前進,披荊斬棘一往無前;鍾漢山醉心書畫,在柳市文化局領著一份閑差,順便兼職柳市書法協會副會長,至於名譽會長,其實就是酷愛書法和‘生活’的葉閑雲——這位風流倜儻、位高權重的名譽會長可是傾倒了不少文藝女青年和女中年,留下無數風流韻事。
鍾漢山跟葉閑雲私交甚密,在工作上卻不會有什麼糾葛,所以是難得幾個不懼閑言閑語,可以放心大膽進出葉家的人。鍾漢山來到葉家,向黃可欣熱情的打了招呼,便來到葉閑雲的書房。
“老鍾,來看看這幅字!”鍾漢山一進門,葉閑雲就站起來拿著書帖向他走來,隻是身為老同學的葉閑雲故意把老鍾的‘老’字讀成‘鬧’字,無形中偷偷喊了人家的外號。
鍾漢山沒揭穿老同學的小把戲,他接過字帖一看立馬傻眼:昨天下午欣賞的現場書法表演作品,居然送到市長家裏來了?這特麼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