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是陰煞?”膽子小的柳如姒眼神惶恐的問道。
朱剛烈歎息道:“我來問你,你家父母是否身體頗為不好?”
柳如姒點頭道:“是啊,我爸爸身體一直不好的。”
“是不是一家之主工作非常賣力卻賺不到什麼錢?”
“是啊,確實如此。”
“是不是秉性正直卻屢屢遭人欺淩?”
“恩,是的,我爸爸在廠裏老受人欺負,下崗第一個就選他。”
朱剛烈冷笑道:“下崗?如果不是你命裏還有幾分福緣,你父親恐怕就不止是下崗了。”
“啊?”柳如姒驚呆了,“難道還會更糟?道長,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好辦法嗎?”
“呃,貧道如果說了,姑娘不要惶恐或發怒可好?”朱剛烈一臉慈祥的說道,如果他再幹淨一點,衣服整潔一點,那麼還真有幾分仙氣了。
魏道國在一邊笑道:“道長放心,小柳在咱們市裏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朱剛烈點點頭:“那好,貧道就冒昧說幾句了。這位姑娘命中是姐弟三人,隻是不知為什麼,你那兩個弟弟,沒有出生並夭折了,貧道算出的結果,是你家裏貧窮不願意撫養。”
柳如姒臉色發白的點點頭:母親確實墮胎過兩次,還為此非常傷心。
“一個家中,人丁不旺首先就會讓運道衰竭,而且你們沒有做任何科儀或者法事,這些含怨的鬼靈根本無人超度,在你們家的舊宅縈繞不去,在你出嫁之前,晚上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有被人壓的奇怪感覺?還有就是經常做惡夢,身體極為不佳?”
柳如姒背上一陣發冷,這個其貌不揚的道人說的真是一點沒錯,自己在老宅的時候,睡到半夜常有老人們說的“鬼壓身”現象,身體也不好,直到自己出來住校讀書,身子骨才慢慢健康了。
不過柳如姒這種膽小的女孩確實不是朱剛烈這種老神棍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對方繞了進去:貧寒人家獨生子女體弱多病也是正常現象,做惡夢誰沒有做過?如果這些也需要算命先生來掐指來算,未免也太可笑了。
“好了好了,師兄你就別嚇唬人家美女了。”秦風不以為然的說,“說點實在的,什麼鬼啊煞的,怪嚇人的!”
柳如姒剛剛鬆了口氣,就聽到秦風補了一句:“鬼嘛,頂多就是一團會影響人神經係統的能量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柳如姒更害怕了,偎在秦風身邊瑟瑟發抖。
掌門師弟有令,朱剛烈立刻把慘綠的麵容一收:“好在姑娘的印堂發亮,有春回大地的吉相,我這裏推算出來,你的丈夫比你小了兩歲,身形高大威猛,福澤深厚無比,更兼一身法力堪比陸地劍仙,實在是……”
“等等,朱道長您弄錯了吧?”魏道國打斷朱剛烈的話,不客氣的用手比了一下:“柳幹事的愛人大概這麼高,跟高大威猛好像不沾邊吧?”
柳如姒對魏道國毫不客氣的話感到有些惱怒,不過轉念一想,丈夫的身高還真的算是很矮的。
朱剛烈嗬嗬一笑:“貧道說的是柳姑娘的第二個丈夫,嘿嘿,貧道看她的麵相桃色掩映、紅杏將開,可以推算出三十六日之內,柳姑娘必將辭舊迎新、黴運盡去。”
後麵的話大家都沒注意,完全被‘紅杏將開’這個詞語鎮住了,目光齊刷刷的向柳如姒臉上投射過去。
換個別的潑辣的女子,這個時候朱剛烈的臉上已經要桃花盛開、紅杏綻放了,可生性羞怯溫和的柳如姒隻是紅著臉跺跺腳,怒視了朱剛烈一眼,然後把頭扭向車外不搭理這些壞人了。
秦風和朱剛烈對視一眼,心想這師兄還真是跟汪貴一類人。不過秦風轉念想想,即便朱剛烈是昆侖山上下來的玄門子弟,這麼些年在紅塵裏摸爬滾打討生活,還真能出淤泥而不染?
這一路上,柳如姒都沒說話了,就算是迷迷糊糊打盹,也是靠在車窗上,漂亮的腦袋震得夠嗆,也不肯偎到秦風這邊來。至於其他兩人,恰恰是兩個極端:胡亞洲是不信邪的人,所以對朱剛烈的話都是嘿嘿一笑,不予置懷;魏道國則頗為相信命理、運數,孜孜不倦的向朱剛烈請教各種問題,朱剛烈逐漸展露出一身高人風範,並斷言魏道國的下半輩子貴不可言,把魏道國說的心花怒放。
等到了永秀縣,大家下了車,胡亞洲告別了眾人自去停車了,魏道國給了朱剛烈一張名片依然不肯離開。秦風師兄弟二人大感奇怪的時候,魏道國一臉胖肉微顫,羞答答冒出一句:“請問道長,這柳如姒的第二個丈夫是不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