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昌平點點頭打著哈哈:“已經好多了,嗬嗬,老了,不中用了,讓秦鄉長見笑了。”
秦風也陪著韓昌平一起打哈哈:“韓叔叔要保重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唉,小秦說的對啊,怎麼樣,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唉,別提了,忙的焦頭爛額呀,李鄉長最近不在,我個人又有點事,現在鄉裏好多事務積壓在那兒,根本沒時間處理呢。”
乍一聽起來,韓昌平和秦風仿佛是坐在辦公室裏客客氣氣的談工作,可這個地方實實在在是個不良娛樂場所,兩人在這裏打著官腔說些不著邊際的話,聽起來格外怪誕。因此聊了幾句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笑。
“韓叔叔要注意身體了,”秦風這次的語氣多了幾分真誠:“您的病不能太激動,平時要注意休息和飲食。說實話,對於肝陽上亢這種病,我們中醫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治療,全靠患者自己保養了。”
韓昌平點頭道:“唉,老毛病了,有點大意了……今天要不是秦鄉長,我這把老骨頭就交代在這裏了。以前聽說秦鄉長醫術高明,連柳市的領導都找你去看病,今天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跟師父學的一點皮毛而已……”秦風謙虛的說。
韓昌平關心的其實不是秦風的醫術,他從敞開的門望過去,小姐們都回到前麵去‘上班’了,那個老鴇模樣的女人在遠處轉悠,一副隨時聽命的討好模樣——所有人似乎都非常聽秦風的話,這才是讓韓昌平覺得真正詫異的地方。
從所見所聞看起來,似乎秦風能夠控製著這間小夜店,起碼也是個控股人之類的。
永秀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為地處邊境,前些年打仗,來來往往的軍車給這裏也帶來了一定的繁榮。改革開放這麼些年,永秀縣城進步了許多。因此,要在縣城的繁華地段開一家美容休閑彙所,沒有點資金和人脈關係是不成的,尤其是這種跟皮肉生意有些關係的地方,沒點路子根本就開不起來啊。
看了看秦風身上的傷疤,韓昌平試探著問:“小秦呐,身上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了?”
秦風晃了晃胳膊苦笑道:“別提了,遇上兩個前輩,是我師父的對頭,非要跟我切磋一回,下手還特狠,給我放了點血。還好他們也一把年紀了,教訓了我一下就走了,要不然的話,小命都保不住啊。對了韓叔叔,既然不叫救護車過來,那我打電話給你家人?”
韓昌平歎息道:“家裏沒人,老板打麻將去了,至於我兒子,先前到你們這兒來過,現在不知道去哪了。先前聽人說,他跟著你,還有鄧傑在逸仙居吃飯,我怕他又跟著那個小霸王做出什麼傻事,就尋了過來。我估摸著這個混小子會被鄧傑帶到這裏來,所以進來找人,有個姑娘跟我說起今天晚上的事兒,我心裏一激動就暈乎了。”
“哦……”秦風對事情有了幾分了然:今天跟自己吃飯的人中,確實有個年輕人姓韓,原來是韓昌平的兒子。自己和他們在一起吃飯,想來有人告訴了韓昌平,老主任擔心兒子有事就找了過來。結果在彙所裏聽說自己兒子和鄧傑一起鬼混,還挨了打,急火攻心之下就發病了。
“唉,這事兒關係著您的臉麵,確實要處理好啊。”秦風感慨的說。
說者無心,韓昌平卻身體微微一震,偷眼看了看秦風,確認秦風是無意中隨口一說,便也跟著嗬嗬笑了一聲:“唉,犬子無用,讓小秦你見笑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秦風指了指自己後背:“我在鄉下長大的,又練過武,還是有把子力氣背您回去的。”
韓昌平虛弱的笑了笑:“那感情好,小秦,麻煩你了。”
秦風蹲下來示意韓昌平趴在自己背上:“瞧您說的,這還不是小事一樁嗎?”
將韓昌平背起來,秦風讓秀蓮姐帶著自己去後門。打發走了救護車的汪貴等人回來,慌手慌腳的跑過來:“風哥,風哥,我們來背吧?”
“都回去忙你們自己的事去。”秦風笑著擺了個要踢的姿勢,汪貴等人極為誇張的趕緊閃開。“早跟你們說注意形象了,還是這麼一個個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可不放心你們背這位老先生回去。明天上班前都自己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汪貴等人點頭哈腰,滿臉都是小心翼翼的笑容:“襯衣領帶這些東西咱們都有,還是啥利來的呢,就是穿著有些別扭。”
“別扭也要穿,這關係著公司的形象問題。”秦風背著老韓走向後門:“好了別送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