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看看擁擠的人群,心想真是的,要能挪得動還需要你說?
腹誹歸腹誹,秦風可是個遵紀守法的好人,他往前挪了幾步,車子忽然發動了,秦風一個趔趄,被洶湧的人群擠到了一邊。
星期天下午和晚上秦風在李文靜和胡麗麗家忙乎了兩場,所以星期一趕到鄉證府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
秦風來到鄉證府門口的時候,遠遠就看見鄉證府門口蹲著三個男的,穿的是襯衣,還打了領帶,可是這麼正式的著裝,愣是讓這三個人穿出了一股子痞氣。
三個痞子在鄉證府門口吸著煙,向大門裏麵張望著,根本沒注意到秦風從後麵過來了,三人聊得熱火,忽然聽到一聲低喝:“高利戴,蹲我們鄉證府門口幹啥呢?”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外號,戴鵬翔惱怒的回過頭一看,發現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氣勢頓時矮了大半截:“原來是風哥啊,嗬嗬,我帶兄弟們在這裏收筆帳,不過鄉證府這種地方咱們不好進去,隻能在這裏等著。”
“乖乖,你們公司能耐見長了,居然收賬收到鄉證府來了。”
戴鵬翔有點慚愧:“兄弟我哪有這個本事,帳不是我放出去的,是交際彙所的貴哥放出去的債,委托我們公司代收而已。”
壓低聲音,戴鵬翔湊過來說:“是你們副鄉長張有為欠的錢,據說是瓢資,足足七萬塊啊。”
秦風嚇了一跳:“我草,七萬塊錢,那他不是嚐試了上百個女人?”
戴鵬翔也是撓頭不已:“具體情況咱們做下屬的怎麼好去問,反正負責收數就是了。其實我今天來打算是能收點利息就不錯了,畢竟人家是副鄉長嘛。”
秦風差點爆粗口,心想你怕張有為那個狗屁玩意幹什麼,他肚子裏滿滿的都是壞水,早該整整他了。不過秦風身為治安科長,還不至於幫著高利戴去收賬,他笑著跟戴鵬翔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秦風一回辦公室,劉蓓蓓就麵有懼色的湊過來:“秦主任,門口有幾個混混呆著呢,他們是幹什麼的?”
秦風指著張有為的辦公室一笑:“找張有為麻煩的,好像咱們張鄉長借了別人不少錢,現在高利貸上門來收賬了。”
聽說不是來找自己的,劉蓓蓓一顆心算是放進肚裏了,聽說是張有為欠錢,她怒視張有為的辦公室幸災樂禍的說:“哼,借那麼多錢,真是活該。”
天氣挺熱,高利戴跟兩個兄弟倒也有股子蠻勁,三個人在鄉證府門口守了快兩個小時,終於等待了下班的鍾點。劉蓓蓓早早就收拾好了東西,跟著秦風去鄉證府門口看好戲。
剛靠近三個混混,他們站起來向劉蓓蓓點頭哈腰:“四嫂下班了……”“哎呀嫂子真漂亮,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劉蓓蓓很無語,她有點膽怯的躲得遠遠的,搞得想要上來攀談的高利戴無比鬱悶。
秦風忍不住哈哈大笑:“老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又等了幾分鍾,張有為提著公文包走了出來,一看到門口的三個混混,臉色頓時變了。
“張鄉長,您下班了?”高利戴見了張有為那叫一個客氣,賠笑鞠躬,完全是一副把張有為當衣食父母的樣子。
“你是?”張有為見對方沒有惡神惡煞的撲過來,膽子稍微大了點。
“我是來找您收利息的,”戴鵬翔抬起頭,臉上堆滿笑容,眼睛裏卻閃著肉食動物的嚴酷,“您借的那七萬塊錢,該付利息了,嗬嗬,您好歹也是幹部啊,所以咱們第一次收數可是專程登門拜訪,您可不能不給麵子啊。”
原來他跟那個貴哥是一夥的,張有為臉色蒼白的說:“你……你們這是勒索……”
戴鵬翔還是笑得那麼燦爛:“本來就是勒索嘛,當然了,張鄉長您也可以不交利息或者直接報警,嗬嗬,反正我們手上還有您的照片什麼的,大不了帳不要了,把照片灑出去,哦,對了,小毛,好像說幹部什麼的不能漂唱是不是?”
高利戴的跟班可沒有戴鵬翔那麼虛偽的笑容,他囂張的看著張有為:“可不是嗎,翔哥,聽說很多大官被發現了漂唱都是一擼到底呢。”
丟官去職?
這種事情別說發生了,想一想張有為都背後冒涼氣:這麼多年苦讀,總算混了個副鄉長,好好幹幾年還有望進入縣證府,要是現在自己的事情給人揭發出來,怎麼麵對同事的恥笑?怎麼麵對父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