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臨起訴的汪海金自然不可能再繼續進行調查,‘受害人’張有為此時已經拿掉了頭上的紗布,有些忐忑的看著秦風。在這位自命精幹的副鄉長心裏,秦風這小子要是沒點後台是絕對不敢這麼囂張的——直接把縣裏來調查的人坑到派出所裏去,這對縣也是赤果果的打臉行為啊。
先看看吧,如果他後台稍微軟點,估計過幾天縣裏就該打電話斥責秦風了。張有為偷眼看了看秦風,心想但願這家夥的腰杆不要那麼鐵,否則的話,漂亮的齊琪跟自己估計是沒有可能成就好事了。
小道士把自己的上司給整了,還讓縣裏來的官老爺铩羽而歸!這麼精彩的故事很快在山間流傳開來。次日就是河頭壩搶水鬥毆的第三天,本來晴空萬裏的天氣,到了午後便忽然烏雲密布,下了整整一下午的大暴雨,山洪嘩嘩的淌下來,注滿了上遊的小水庫不說,順帶把下遊也灌了個波濤洶湧。
這一下可不得了,很多比較迷信的少數民族村民開始核計起來:這個小道士可了不得啊,比起當年的定虛老道也差不了多少了。於是霧山村、三溪村的村民合夥買了麵錦旗送到鄉來了。
“涼山及時雨”,五個金燦燦的大字鏽在鮮紅的錦旗上,唬得鄉的工作人員一愣一愣的:咱們涼山鄉這是要出宋江了?
當村民們送來錦旗,讓人敬畏的‘涼山及時雨’秦風哥哥正摟著前來看望自己的趙蓉姐姐聊天呢。
秦風回到涼山鄉快一個星期了,趙蓉才找到個機會溜出來找秦風,而秦風也知情識趣的請了一下午假,專門在道觀裏等著給趙蓉姐姐‘治病’呢。
這一場男女之間的大戰持續了很久,總算完事之後秦風好奇的問道:“哦,對了,蓉姐,葛大壯現在怎麼樣啊?”
說起那個有名無實的丈夫,趙蓉苦惱的歎了口氣:“聽說他現在在南邊一個大城市打工,不過一直沒寄錢回來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趙蓉問道:“我聽人說你跟鄉的那個齊琪關係不錯,還因為她的事情把那個什麼外號‘年輕有為’的副鄉長給打了?”
“嗬嗬,那是一時義憤,跟私人感情無關啦。”
“對了,你們治安科有個大嬸,叫什麼王淑芬來著,你跟她沒什麼關係吧?”
秦風差點暈倒:“姐姐,王淑芬孩子都上小學了,我至於那麼壞嗎?”
秦風現在何止是不壞,簡直都快變成大慈大悲的活神仙了。村民們送錦旗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涼山鄉,少數民族的人頗信鬼神,加上百餘年來玄空觀的威嚴,村民們對秦風的敬畏很快上升到了空前的高度,連縣城裏都有不少人聽說了秦風的事兒。
沒過兩天,劉宏偉端著茶杯到隔壁鄰居丁同書家串門聊天的時候,丁同書就提起了秦風:“今天永秀縣委的同誌找我彙報工作的時候,提到了秦風啊。”丁同書笑嗬嗬的說,“工作不到一個星期,就把自己的主任跟攆走了,現在秦風是代理主任,估計很快就要轉正職了。”
“這件事我聽說了,”劉宏偉端起茶杯小口抿著茶,“這個案子的案情很簡單,人證物證都是當場抓獲,秦風那個上司直接被派出所送到縣公安局去了,估計要判個五年以上了。說實話,秦風的手段夠迅速啊,我對他這種下手不留情的做法有點擔心,像他這樣搞法,太激進太容易出事。”
丁同書冷笑道:“問題是那兩個人該不該處置?宏偉,我說你也不要太濫好人了。那個黃愛國好像還是部隊出來的,哼哼,夜入民房,還帶著個老鄉一起去,要是換了打仗那會兒,我手下出了這種兵我直接就掏槍崩了他,免得留在世上丟人現眼。”
“老百姓心裏有杆秤,誰為民除害,誰踐踏別人的尊嚴,誰架子大的讓人說不上話,他們心裏都清清楚楚。其實秦風下手狠一點,動作快一點,這點我可以理解,”丁同書歎了口氣,“小夥子心裏急啊。”
劉宏偉苦笑道:“是啊,這小子估計跟黃可欣承諾了什麼,心裏有點草切了。”
“不過永秀縣委的同誌跟我說的不是這個事,”丁同書眼神古怪、笑意盎然,“秦風這小子可能懂點兒氣象知識,他給村民調解搶水糾紛的時候,承諾了村民三天後下雨。結果……”
“結果真的下雨了?”劉宏偉驚訝的說。
丁同書笑嗬嗬的點頭:“是的,真的下雨了。那些村民還給他送了一麵‘涼山及時雨’的錦旗。”
劉宏偉一愣,猛地一口茶水噴出來,隨後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咳,這些人也太能胡搞了。不過涼山村那個地方我呆過,那些少數民族的群眾還真就信秦風那一套。”
“是啊,氣象預測這個東西有科學道理的,跟迷信有什麼關係?秦風懂的東西不少啊。”丁同書讚賞的說:“省科院那邊對他也很好奇,估計最近會組織一個研究小組去他那邊開展課題。小夥子不錯啊,可惜黃可欣被權勢蒙了眼,端著個城裏官太太的臭架子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