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小樹林,秦風才發現樹林裏居然有個小草房:底下是一些樹樁架空,中間是鬆枝、木板、毯子,上麵則是一張防雨布做成的屋頂。
月光分明,秦風看到阿蕾的臉上帶著些嬌羞,又有點兒淒然,不禁莫名其妙。
“喂,道士哥哥,有個事情,我阿爸阿媽一直不讓我說,不過我們交杯酒都喝過,也算是自己人了吧?”阿蕾坐在草房的毯子上,大眼睛在夜裏閃閃發亮。
山裏的冷風一吹,秦風的神智清醒了很多:“你們家遇上什麼難事了?跟我說說看,玄空觀受附近的村民供養上百年了,能幫忙的我當然義不容辭。”
阿蕾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阿媽幾年前開始生病,家裏花了不少錢,上個月阿爸在縣城的人民醫院,遇上一個人,借了一萬塊錢。前幾天那個人帶著幾個壞蛋找到我們家來了,讓我阿爸每月還給他們三千塊錢利息……”
秦風一聽差點昏倒:這麼高的利息,比聚寶盆來錢還快啊:“這樣吧,我這裏有個王所長剛送的紅包,嘻嘻,說是給我們倆的賀禮呢,算起來也有你一半。我數了一下,六千六百塊,回頭我再取點錢,湊成一萬塊還給那些壞人,至於利息嘛,哼哼,我們沒興趣給他們,不是嗎?畢竟你阿媽生著病,還需要用錢呢。”
阿蕾將秦風遞給她的信封接過來,然後把工作時用的圍兜解下來,將錢密密實實的包好,接著雙手掀起花布睡裙的邊緣向上卷起。
“你你要幹什麼?”秦風雖然有點兒心裏準備,有點兒殷切希望,但美女當前,卻憋出一句被欺負的女孩才說的台詞。
阿蕾噗嗤一笑:“幹什麼?當然是感謝你啦。”女孩臉上浮過一絲媚意。
“我,我不是為了你感謝我才借錢的。”秦風有些艱難的說,六千六百塊,對於山裏的人來說是一筆巨款了,一般的小戶人家娶妻嫁女,也就是兩三千塊錢彩禮。
阿蕾慢慢靠近秦風,眼中流露出一絲嬌羞,但更多的是火熱的愛慕:“我也不是為了錢才跟你的……道士哥哥,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好人,我看得出來的,你的心地比其他的人好一百倍。其實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把自己嫁給你。我阿蕾沒有那麼多臭規矩,既然我喜歡你,那我就是你的。”
把小嘴貼在秦風耳邊,阿蕾仿佛在說著低低的囈語:“你幫我阿媽抓鬼之前,我就在心裏暗暗向山神發了誓,隻要你能趕走惡鬼,我就是你的人了……”
知女莫若母。阿蕾對那個青年男子的傾慕,做媽媽的自然一一看在眼裏。從阿蕾媽的角度看來,高大、英俊、能幹的秦風自然是個極為出色的青年,她擔心的隻是對方會不會看不起自家,畢竟一個又窮又病的家庭,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負擔。
房門推開了,把王所長安頓好的馬老板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帶著複雜表情坐在窗前的妻子,立刻明白了許多事情。
女兒長大了……
很久之後,那個叫做秦風的年輕人牽著滿臉幸福紅暈的阿蕾從後山走了出來,看著女孩微微怪異的步姿,馬老板歎息一聲迎了出去。
“小秦,跟我來一下吧?咱們談一談。”
看著腰背有些佝僂的馬老板秦風感到有些壓力,他點點頭跟著馬老板身後,而阿蕾媽則愛憐的摸摸女兒的頭發,帶著女兒回屋去了。
對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雄性生物來說,有兩種同性是很可怕的,一種叫舅哥,另一種叫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