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問的手指動了動,幹澀的嘴唇中吐出兩個含糊不清的字,隨即,一點一點睜開了眼睛。
李楚一旁聽的真切,解問在呼喊“師父”二字。
……
“你什麼?”孔太飛拍案而起,那紅木桌案在大力作用下“哢”的一聲斷成兩截。
徐燁立在桌前,見狀退後兩步,以防受了餘震,麵色焦急,“我們都不明白七哥到底安的什麼心,讓那子鎮守四俠山,這不擺明了放拓跋無涯逃走嗎?”
孔太飛的一雙手幾乎攥成了麻花,額頭上,手腕處,青筋直突,“欺我太甚,老七是他娘的被那娃娃迷了心啦!哇呀呀,老子絕對不能讓那娃娃壞了我們的大計!”
“二哥,你冷靜點!”徐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放低音調,“你現在還在關禁閉呢,再怎麼樣你也幫不上忙,唉,我也就是來給四哥回個消息,順道來看看你。”
“什麼?那拓跋兒就不管了?放任他回大遼了?不可能!那狗兒子屠殺了我們多少百姓啊,我他娘的恨不得噬其血,食其肉!十一,老七做這麼混賬的事,你就看得過去?”
“七哥是主帥,軍令如山!”
“狗屁的主帥,還不是俺老孔和大哥哥推他上去的!任人唯親,識人不明,跟著他打個什麼仗?老子他娘的反了!”
孔太飛怒發衝冠,眼看就要拔劍殺出去,徐燁連忙衝上去抱住他魁梧的身子。
左右看了看,帳外的護衛對這位二將軍的火爆脾氣早就習慣了,況且徐燁也在帳內,倒並沒有管這閑事,徐燁這才稍稍放心的在二哥的耳畔道。
“我的二哥啊,你可別添亂了!你……你要真想去抓拓跋無涯,弟弟我這有一計,你聽是不聽?”
“啊?哎呀,好兄弟,你有計策早啊,快快快,來我聽,隻要是能殺了拓跋無涯給以祭滄北百萬百姓,你把哥哥這三百斤剁成肉餡,包了包子吃了都行……”
“哈哈哈,二哥,你這身肉還是留著戰場殺敵吧。”徐燁顧盼四周,聲音已經低到他自己都幾乎聽不到的程度,“盜令。”
“盜令?”
“點聲!這可是違反軍令,要掉腦袋的事情,千萬別聲張。現在黑石令留在四哥那,我剛才去向他回信時,見到他將黑玉令就收在帥案的匣子內……”
“啊?那又咋了?哦!你要把它盜出來,然後咱們振臂一呼,把所有反對老七的男兒們單拉出一個陣營來,咱們和老七對著幹?好主意啊!”
徐燁沒好氣的給了傻乎乎的二哥一記悶拳,“你還真要造反啊?我是我去盜出令來,然後你親點人馬去四俠山把拓跋無涯給宰了,到時候不僅出了胸中氣,還建了奇功,兩全其美啊!”
“哦!妙計妙計!那老四那邊怎麼辦?”孔太飛還不算太蠢,一撫頷下短髯,問道。
“我盜出令來你就速速行事就行了,四哥那邊我給你斷後。”
“好!十一,等哥哥殺了拓跋無涯,功勞分你一半!”
孔太飛和徐燁二人擊掌為盟,徐燁轉身就出了大帳,回頭叮囑帳外侍衛兩句,抬腿大步入帥帳。
他和坐在主位上的雲衝對視一眼,二人都是忍不住捧腹大笑,徐燁一把拿過雲衝遞上來的黑玉令,看著其上的“北”字,歎道。
“二哥啊二哥,這回可是七哥在整你,屆時你可別怪在我頭上。”
雲衝臉一板,“少貧嘴,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