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周患轉頭問帥帳外的侍衛,“幼安何在?”
不等侍衛回答,卓幼安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額上還有一層細密的汗珠,“主帥?”
周患微微一笑,“幼安,本帥有一令,你敢接嗎?”
聽他這麼一,卓幼安毫無猶豫,抬手就要接令,但在場其他幾人無不談虎色變。
龍洐意開口阻攔道。
“主帥,此事幹係重大,幼安他……雖然年少有為,青出於藍,但,所經戰事實在太少,隻怕……”
“難當重任”四個字他沒有出口,一方麵為防寒了將卓幼安的心,另一方麵也怕駁了周患的麵子。
徐蘇默契十足,雙雙單膝跪下,“主帥還請三思,我等願接令前往!”
周患眉頭皺了皺,將二人扶起,“我意已決,不必多,此事,交給幼安。”
“主……”
周患轉過頭去,抬手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支軍令,“幼安,本帥命你引五千人馬前往四俠山拒敵。”
卓幼安起初看到三位大將都反對自己接令出兵,心中莫名的升起了幾分委屈和不甘。
他今年才二十二歲,在軍中是絕對的將,其年齡甚至還不到眼前幾位名將的一半,也難怪這群帶兵多年的老將看不起自己……
但他也有年輕人的傲氣,讀書多年,他更有讀書人的傲骨。
在孔太飛處吃了一肚子窩囊氣,他沒有什麼,眼前麵對諸多的看,他也沒有什麼,可這不代表他心中就真的一點也不難受。
牙根緊咬,額上冒起絲縷青筋。
他明白,是周患力排眾議,一直向著自己,替自己梳清亂語,但如果自己不拿出一些真本事,時間久了,不僅會令周帥失望,更會令軍中的其他人更加看不起自己……
他人之口,是最犀利也最可怕的武器。
但他受到這麼多的“非議”,甚至軍中絕大多數人都在眾紛紜,也確實情有可原,畢竟他身無寸功,五根無由的從一個卒子平步青雲到從四品副將,誰能不眼紅?
想到這裏,他已暗暗下了決心,無論怎樣,都一定不辱使命,為主帥排憂解難,不負主帥所望。
卓幼安接令,在無數甲士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中,點兵五千,盔帶整齊,縱馬揚塵而去。
周患在轅門前目送著他離去,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迎上了兄弟幾人滿臉狐疑的表情,“想問什麼,問吧。”
“你……應該有把握吧?”蘇瑾妾不確定的問。
“當然。”周患的回答很簡單。
龍洐意默然思忖,徐燁斜眼看了大哥一眼,問:“七哥,不他那五千人夠不夠給拓跋無涯塞牙縫,隻提這員將,就難以讓人放心,他,太年輕了!”
“我一直不明你為何要提拔他。”龍洐意也道。
周患嗬嗬一笑,“或許是,他和我有緣吧。”完這一句,他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相信我,他能做到的。”
蘇瑾妾試探著又問,“患哥,你真的不打算再傳第二支令了?拓跋無涯就算敗逃下來,起碼也有七八萬人馬啊,你……”
“誰我沒有傳其他令了。隻是你,不知道而已。”周患聳了聳肩,故作神秘的衝著蘇瑾妾眨了眨眼,負手大笑,走回帥帳。
蘇瑾妾翻了個白眼,向徐燁比了比口型,似是:“你七哥又撒的什麼風?”
徐燁也比了一個口型,“羊癲瘋。”
蘇瑾妾撲哧一笑,三人相顧無言,也隨著周患的腳步返回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