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患是不慌不忙,一劍在手恍若下皆有,低低沉哼一聲,發力提氣,周身內氣凝為旋渦狂湧入奪征,星輝璀璨,銀河落地,夾帶一縷星芒閃耀,與那雄鷹戰在了一起。
鏗鏘有力的刀劍碰撞聲蓋過了數以萬計的甲士拚殺聲,直搗闕,聲賽洪雷,短短二十合交手,刀光劍芒已迅做流星趕月,銳成刀山劍海,鋪蓋地,入目皆是寒光!
箭矢上下不歇,衝殺拚鬥士氣如虹。
“轟!”
一聲炮響,重丘,都狼,銳,三城門洞開,潮水似的大遼騎兵蜂擁而出,一個個雙眼通紅,縱使城關將破,他們也要戰至最後一刻。
兩軍大決,如蝗群過境,屍骸滿地,甲胄橫陳,血海浮櫓,可在這滔的血氣之中,雙方依舊在熊熊戰鼓的奏響中,揮舞著手中利刃。
蘇瑾妾一番拚殺下來,素衣盡赤,可卻也殺到了重丘城下,麵對又衝出來的大遼鐵騎,她隻能暫退一步,讓到另一側,一掌逼退數人。
彎腰拾起一把長弓,搭箭上弦,已成滿月,內氣貫衝,鳳目輕輕眯起,瞄準一人,射箭棄弓。
一聲慘嚎隨之傳來,一身著百夫長衣甲的騎士應聲而倒,摔落馬下,眉心處還多了一隻羽箭,眨眼間便被四亂的馬蹄踩成血泥。
蘇瑾妾身子輕盈如夢,飛身馬上,騎在那大遼軍馬上,片刻不停,勒住馬韁,反身擇空而走。
其他遼將早就見識到了蘇瑾妾的力量,知道一人根本無法對抗,隨即一連十數騎身有軍銜的大遼騎兵看準蘇瑾妾的方向,揮鞭疾追。
十數匹馬甩開蹄子肆意在人流中攢動,見者無一不驚慌避讓,忽而在蘇瑾妾的身前,十分默契的讓出了一條空道。
她也不言語,隻顧埋身揚鞭,一人一馬狂奔在泥濘之中,後方越來越多的騎兵形成扇形合圍之態狂追不止。
恰此時,遠方又起一串紅芒,火光盛極,全部照在那數之不盡的紅淵烈馬之上,她微微吃驚,心道:他……怎麼回來了?
……
重丘的另外一個方向,趕赴鬆倉的大道上。
拓跋無涯身側傍著大將漸匆,背後四萬鐵騎跟從,心中的焦急在催馬之中漸漸平複,冷靜之後的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忽然停馬收韁,速度銳減。
漸匆見主帥急停,不知發生了何事,連忙引動內氣聚在喉間,大喝一聲,“全軍停馬!”
暗夜中,四萬人不可能同時見到拓跋無涯停步,若不及時叫止,隻怕會生踐踏衝撞之外,但在漸匆的一聲大喝之中,後方軍士心神巨震,下意識的勒住了馬韁。
漸匆看向自家涯帥,“涯帥,怎麼停了?支援鬆倉要緊。”
“漸匆,你方才,敵軍兵力幾何?”
“嗯……據前方傳來的消息……大致三萬!”
“是了!”拓跋無涯一拍大腿,雙眉微蹙,“地圖何在!”
“地圖在此!”漸匆後麵的一位校舉起火把,探出頭來,緊接著他踏馬上山,在拓跋無涯的眼前打開滄北地圖,漸匆幫其抓穩地圖紙,平呈在主帥眼前。
拓跋無涯漸漸轉冷的視線在地圖上的昶州一地上寸寸審看,不出半盞茶時間,他朗聲下令,“漸匆,我予你五千鐵騎援助鬆倉。”
“五千?涯帥,敵軍六倍於我,怎麼援助?”漸匆急道。
“我敢斷言,鬆倉這股敵軍不會超過一千人。五千紅淵騎,足矣。”
“什麼?”漸匆及身周甲士均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