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沒有一個是傻子,他們無一不是二十年前聲震全下的名將,想當年周夜城和十一個兄弟帶領區區二十三萬人馬,南征北戰,勝盡下可不單單隻是周夜城一個人的本事。
在雲衝一句讚賞之言衝口而出後,帳內除卻孔太飛仍舊是目光呆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外,其他的人均已先後了然。
“你們到底再什麼?”孔太飛呆呆的掃過一個個神神道道的弟兄們,一雙環眼中充斥著迷惑與癡傻,他撓撓頭,身上健壯的肌肉顫抖數下,將手腕捏的喀喀作響,手掌疾出,一下子按住了徐燁的肩膀。
“十一,你要是不給哥哥解釋清楚了,哥哥的拳頭可無處發泄。”
徐燁連忙祭出媚笑,“二哥可不舍得打我,”眼神看到孔太飛微抬的巨拳,他連忙改口,“這個……是如此這般……”
徐燁一連解釋了數遍,將一切都明的清清楚楚後,孔太飛仍然是一知半解的撓著頭,黑臉漲得如同一顆大紅棗。
諸將大聲取笑,周患和蘇瑾妾對視一眼,眸中滿是笑意。
周患心中一動,眾兄弟中最的徐燁如今也已經三十八歲了,可大家仍舊可以聚在一起,談笑風生,指點戰場,一如多年前……
他的眼前匆匆閃過座北侯麵帶溫和笑容,從容不迫的指點著戰陣的情景,雙拳無聲攥緊,隨後鬆開,再攥緊,一連數次,蘇瑾妾看在眼中,心下大痛,伸出暖暖的玉手握住周患,撫慰著周患剛剛裂開的傷疤。
笑聲過後,雲衝當先走出,“七,這先鋒的位置還是交給我吧,我領軍破城,你們隻要看緊重丘和銳城那邊的敵軍是否有異動,就夠了。”
周患搖頭,“這次我來當先鋒,四哥,你如今身體不比當年,還是不要逞強了,一切有我,諸位哥哥為我打好後援,穩定軍威軍心就好。”
雲衝語氣一頓,麵上剛剛升起的戰意瞬間凝滯,心中歎息:對啊,我已四十九了,無論體力還是內氣均已比不上鼎盛時期了……唉……不過,不對啊!
雲衝灰敗的念頭剛起,便震驚的扭頭看向周患的臉,“不對啊!七,我記得你隻比我上一歲,怎麼你看起來……跟燁差不多啊?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全無變化!”
場中所有人早就看著這位前七旗營主,現今滄北義軍的主帥的身上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之前並沒有反應過來,可如今聽到雲衝發問,登時也關注到了周患正氣盎然,鼻直口方,棱角分明的麵龐上,還有那一頭烏黑全無半分雜質的頭發,詫異之情爬上每一個人的眼眸。
徐燁瞪大眼睛,從一側的桌案上拿起銅鏡,照了照自己,又看了看周患,“七哥,你莫不是見到我十姐太過興奮,昨晚上藥兒吃太多了?精力旺盛?這看起來怎得那般像我弟弟啊!”
著他還伸手勾了勾周患的下巴,嘴角帶著調笑意味,周患撇嘴躲過對方肆無忌憚湊過來的手指,眉目一挑,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燁啊,你是不是忘了從前你偷看別家姑娘洗澡的時候,是被誰打的了?嗯?”
“別啊,你,你別過來!”帥帳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震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