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看過荀舟,又將目光轉向了周傾,這一次眼神又是微微一變,“一封明智之眸?咦?不對,不是明……”話到這裏驀地止住,不再往下,眉宇間出現了些許審視與思索。
他稍稍蹲下身,將荀舟放在了地麵上,卻仍舊抱著周傾不放。
“前輩,我也想下去。”周傾臉微微有些發紅,任誰被一個陌生人這麼抱著不放心中也都會感覺到些許古怪別扭。
“他可以,但你不行,有朝一日,你將那十萬道家藏書記住三分之二,才有可能真正登上孤山,至於後麵的路,沒有十萬道典作為支撐,對你來基本上是寸步難移。”完這句,老翁不再開口,伸手拉住荀舟的一隻手,轉身沿著山林向上走去。
一路上周傾荀舟不斷發問,但老翁卻似裝聾作啞一般始終不再發一語。直至走上足足數百丈之高,直到周傾幾乎將周邊的奇花異草都看了個遍的時候,老翁才突然停住。
“你們此來的目的就在那裏,如果你們取得走,大可以取走。”老翁鬆開荀舟的手,指了指前方,二人雙眼一亮朝著前方看去。
老翁所指盡頭是一根足有十丈之高的黢黑金屬柱,矗立在遍山的花草之中,與孤山的曼妙意境極為不符。看其粗壯之態,隻怕三十個人都不一定合抱的過來,柱頂站上十個人絕對不顯擁擠。
“這,這是什麼?大黑柱?”荀舟走上前去,拍了拍粗壯的柱壁,不由撇了撇嘴,回身盯著老翁滿臉疑惑。“老先生,你這個?我們要的可是冰鐵衍花水,這,這個柱子哪裏像花水?像鐵石還差不多。”
老翁聽了荀舟的話,不由莞爾,笑吟吟的道:“你們尋了半冰鐵衍花水,卻連那究竟是何物都不知道?”
周傾聽了他的話,從他懷中直了直身子問道:“那,前輩,這冰鐵衍花水究竟是何物?”
老翁望著眼前的黑柱,出言解釋道:“冰鐵衍花水,乃是冰鐵衍生梨花樹花瓣上的露水,經地孕育,吸納冰鐵衍生梨花的氣韻,彙千百生靈,誘生機,可解百毒治千病。”
“原來是這樣……”周傾若有所悟,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金屬柱子。
荀舟見老翁到這裏停了下來,趕忙繼續問道:“老先生,那那冰鐵衍生梨花樹在哪裏呢?”
未等老翁開口,周傾已經先一步回答,“你怎麼這麼笨?前輩的意思是,你口中的大黑柱便是那冰鐵衍生梨花樹。”
“不錯。”老翁點頭,“這便是這下間最後也是唯一的一棵冰鐵衍生梨花樹。”
“啊?”荀舟瞪大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光禿禿的柱子竟然就是……“這怎麼可能?是梨花樹,梨花在哪裏?更別提露水了!”
“鐵樹生花日,衍生水誕辰。”老翁口中念念有詞,一轉身便要下山。
“老先生,你這分明就是捉弄人!哪有鐵樹生花的?周傾,咱們下山,軒黎師兄的病怎麼可能通過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治好?”
“你那位師兄蘊靈寒係絕脈已是必死無解之身,若非虛無縹緲之物,焉能破解無解之局?”老翁似是回答荀舟也似是自言自語的。
“前輩,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周傾焦急道。
“除非,你令這鐵樹生花,否則老夫也無能為力。”老翁側目對荀舟道,“荀舟,你跟著,老夫有一物要給你看。”
荀舟心道,這老先生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不及多想,跑幾步跟了上去。
一老二童隱入了彌漫在山間的煙霞之中,隱入了各色奇珍異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