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旎墨的話始終在自己腦海裏回蕩,不知何時,在腳步的催促下她已經回到了座位,“時……”她的目光放在自己身邊的男孩身上,他依舊隻是埋著頭睡覺,似乎對外界真的特別不感興趣,尼莫偏偏喜歡他,真的,會幸福嗎?
她撐在筆端上,目光有些出神,很快就要入冬了,總會感覺心寒。
她扔下手中的筆,熟悉的路通往另一棟教學樓,高二區。的確,她是打算去找薛暮亦的。正巧下節課是體育課,離上課時間也還長,應該夠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邊計算著來回的時間。
腳下突然出現的影子讓她忍不住換道,可偏偏如此不如意,那人一直擋在自己的前麵,她抬頭,嘴唇微微張開,緊隨著身體一怔,她才意識到自己眼前的人,“哥……”
“你去找亦?”木梓栩的聲音很是疲憊,一手搭在她肩上,低頭看著身邊毛茸茸的小腦袋忍不住揉了揉。
“本來是。”木梓兮猶豫了片刻後還是直視上他的眼睛,頓了頓,繼續道,“不過,現在是找你。”
“我?”他沉重的眼袋似乎不停地打架,更是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
“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木梓兮擔憂地看著身邊的人,他的目光都有些渙散了,可還是死撐著。
“沒事。”他擺擺手,“很好奇我的事?”
“嗯。”木梓兮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她卻並不認為他會告訴自己,卻聽到身旁的男生悠悠地來了一句,“以前你總會把我的事當成你的事幹出一些很出格的事情,明明都長大了。”他的話說的有些不明不白。
“很懷念那種感覺啊……”他故作懷念的姿態仰望著天空,灰蒙蒙的天藏著秋天的寶藏,沒等她的回答,木梓栩繼續說,“因為緋聞引起的感情,因為輿論導致的結束。這是我對一個女孩的歉意,隻是希望彌補我對她的傷害,我很自私對嗎?”
木梓兮從他眼中看到了歉意、難過,和一種不具名的溫柔,似乎眼前的她就是他心底裏快要埋葬的女孩。隻是,她從這雙眼睛裏,看不到愛戀和緬懷,亦或者對這份感情的祭奠。
可能,他覺得還沒結束,又可能,早已結束。她倒是覺得,情節更加偏向後者。
“是音沐姐對吧。”她的話看似疑問,實則很是肯定,隻是,她依舊等待著他的回答。
“是又如何?都結束了。”木梓栩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遠方,木梓兮看不到焦距,更看不到盡頭。
“你去找她了?但是沒找到。”
“亦都告訴你了?”
“不,是音沐姐自己說的,她讓我轉告你,她要去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大城市,她說,她要正式,向你告別。或許,也有一種告白,她一直都想問你,她沒有偷東西,為什麼你不相信她;她本沒有想過輕生,為什麼你卻要把她推入深淵?她問你,有沒有那麼一刻鍾,是把她當成家人的?”
木梓栩沒想過有一天站在自己麵前緊緊相逼尋求真相的會是自己的妹妹,他想過很多種她以一種卑微的姿態站在自己麵前,那是對他時獨有的卑微。他想過怎麼拒絕她,怎麼殘忍。可是,他做到了,她離開了。
那樣也好,不就是自己期待的嗎?
“有過。”木梓栩撫額,他不想想得太多,既然離開了,那麼交集也就到此為止吧。本來就是合作的關係不是嗎?自己,是在難過嗎?
有過,那就是現在沒有了。木梓兮雖然不想聽到這樣的回答,卻還是點點頭,雖然是自家哥哥,可人終究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