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帶著風無恨來到春和宮前,這裏一片狼藉。
宮殿的一角已經燒塌了,飛簷上的神獸遍體焦黑,地上都是水跡,這裏的戰鬥並不激烈,太後的精兵都死在外麵了,隻剩下十幾個老宮女在太後身邊拱衛,大內侍衛殺到的時候沒怎麼抵抗就投降了。
一隊侍衛圍在春和宮外麵,朱由檢怒氣衝衝走到宮門口,風無恨卻忽然停住腳步道:“皇上,為臣就不進去了。”
朱由檢愣了一下,然後讚許地點頭道:“愛卿果然是性情中人,太後待你有恩,看著她懸三尺白淩而死,確實傷感,既如此卿家就在宮門等候吧,朕親自去問問這個老婆子,害死了我母妃和皇姐,拿我當了十年的傀儡,她還想怎麼樣?朕本來還想讓她在冷宮中安度殘年的,現在也免了,直接賜死!”
完帶著侍衛們走進了春和宮。
風無恨卻是不好意思再見太後,畢竟他的無間道角色不是那麼光彩,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隻見朱由檢匆匆走了出來,麵色複雜,看見他也不話,徑直會乾清宮去了,風無恨趕忙跟在後麵,難道皇上和太後見麵之後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搞得皇帝表情這麼複雜。
回到乾清宮,朱由檢揮手讓侍衛們退下,隻留下風無恨和王承恩,開口道:“有一件大事交給你們做。”
“請皇上吩咐,我等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風無恨和王承恩感到皇上的嚴肅口氣,立刻激昂的回答。
朱由檢表情嚴肅的道:“剛才在春和宮中,朕本想賜死太後的,可是太後身邊一個宮女卻撲過來苦苦哀求朕,隻要放太後一條生路,就告訴朕一個驚大秘密,朕豈能受她們要挾,喝令侍衛將其拖開,那宮女立刻高喊道:南妃娘娘還活著!”
“南太妃還在人世?”風無恨和王承恩驚奇的對視一眼,這確實是個驚的大秘密。
“是的,不光母妃還在人世,朕的姐姐長公主也活著,十年前太後派人放的那把大火並沒有燒死她們,有人看見她們被人就走了,隻是不知道被何人所救,去往何方?”
“會不會是太後的緩兵之計?”王承恩。
****,風無恨心中暗道,就算是假的也要當成真的來辦,這種事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臣認為這件事應當慎重處置,把十年前那批宮女太監集中起來好好詢問,不定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劉子光一臉的莊嚴。朱由校自幼沒有得到過父愛,唯一有真情關愛的母親和姐姐的喪身火海給童年的皇子帶來多麼刻骨的傷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現在突然知道親人尚在人間,即使這消息再不可信,也給了他一絲希望。
“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二人去辦,無論如何都要給朕一個明確的答案。
“遵旨”二人一起答應,南廠和東廠現在都具備偵查力量,皇上讓這兩個機構聯合辦理此事,分明是讓他們互相競爭。
“沒有眉目之前不要大張旗鼓,朕丟不起那個人。”朱由校接著,當朝皇帝發皇榜尋找民間的親娘,找到了還好,找不到或者弄一大堆假的出來,那可成了千古笑談了。
“宮裏的事情承子比較熟,你去辦吧,現在就去!”朱由檢,王承恩趕忙領命去了,這件事如果辦好了,那可是大的功勞,不由他不積極。
乾清宮裏隻剩下朱由檢和風無恨,外麵的月色皎潔,想必下百姓此刻都沉浸在合家團圓的幸福之中了。
宮殿中這兩個無父無母的男子相對無言,各自想著心事…
“風兄,你的娘親在哪裏?”朱由檢沉默了一會,換了稱呼問劉子光。
“我的娘親…”是啊,我娘親她卻離我而去了。
想到這裏,風無恨突然覺得鼻子酸了,“我的爹娘在另一個世界,如果可以在他們膝下承歡,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再看朱由檢,皇帝的眼睛已經和玄武湖水一般的波光粼粼了。
“所以,不管有沒有線索,朕都要找她們。”他象是在對風無恨話,但是更像對自己發誓。
“當年朕母子三人棲身在冷宮之中,一日兩餐都是殘羹冷炙,而且份量也不夠,母妃每頓幾乎都不怎麼吃,省出來給我和姐姐,就這樣還是吃不飽,我總是哭著鬧著搶姐姐的飯吃…”朱由檢聲音哽咽了,胸前的衣襟也濕了一大片。
風無恨聽到傷心處,也不禁潸然淚下。
“母妃複姓南宮,皇姐單名一個橙字,還有一個重要的線索是皇姐的左肩上有宮女不心打翻油燈燙的一塊傷疤,暫時就這些了。風兄務必要幫朕找到她們。這個世界上我隻有這兩個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