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身份?本官倒想聽聽。”齊典嘲笑著。
“老夫乃是新任工部尚書宋應星!”
“哈哈哈,你要是工部尚書,那本官就是內閣大學士了。”齊典被這個大言不慚的老頭氣的笑了,這老不死的怕是得了失心瘋了吧,居然冒充工部尚書。
笑完之後齊典把臉一板:“左右,給我把這幾個人拿了,拿著本官的名帖送東城兵馬司,治他們一個冒充朝廷命官的罪名!”
左右跳出四個差役就要動手,宋應星從懷裏掏出一份黃綢子卷軸高高舉起:“吾乃聖上欽命的工部尚書,誰敢拿我!”
這人不會真的是宋應星吧,齊典心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碰巧打了一個酒嗝,中午的酒勁又湧來上來:“我管你什麼狗屁尚書,給我打!”
差役們掄起棍子劈頭蓋臉的朝三人打來,劉子光當然不能容許他們傷了宋應星和艾迪生,赤手空拳就和差役們打了起來,憑他的身手幾秒鍾就能放倒這幾個家夥,可是他偏偏隻是招架,鬧得越亂越好。
製造司大堂居然打起來了,附近辦公的官員、差役們都聞訊跑過來圍觀,隻見製造司大堂一片狼藉,四個差役揮舞著棍棒和一個年輕人戰成一團,公座上的齊典還在大聲吼著:“反了!反了!快去叫人!”
工部衙門不比刑部,大多是刀筆文書,拿水火棍的衙役極少,能打的就更少了,所以有那腿腳快的,飛速跑去隔壁的東城兵馬司求援去了。
現如今的東城兵馬司指揮使正是紅衫團的老成員----貴州魯英,聽到有人在工部搗亂,他立刻帶著一隊士兵快步跑向工部。
大堂之上,風無恨已經將四個差役打翻在地,正坐在公座上抽煙呢,宋艾二人也各自找了椅子坐下,靜靜的等待官兵的到來。而工部的一幫人則圍攏在門口,聽著已經變成熊貓眼的齊典聲淚俱下的控訴。
東城兵馬司的官兵們拿著鐵尺和鎖鏈衝了進來,齊典趕忙撲了過去:“魯將軍救我,不知道哪裏來的蟊賊,居然冒充尚書,毆打本官,那個短打漢子將本官的眼睛都打腫了。”
“竟然有這等事!”魯英不是傻子,立刻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工部已經是伯爺大人罩的了,按理不會有不開眼的來搗亂啊,走進去一看,果不其然,坐在公座上的那位打人者正是自家伯爺。
“將參見鎮武伯。”魯英單膝點地,衝著劉子光恭恭敬敬施了一禮,後麵的那隊官兵也跟著呼啦啦跪倒:“參見伯爺。”
“鎮武伯…”齊典頓時傻眼,一雙不相信的眼睛向旁邊的人看去,希望能有人告訴他這不是真的,可是眼光到處,別人紛紛躲避,這家夥招惹了鎮武伯,可得離他遠點。
鎮武伯可是當今京城風頭最健的人物,嶄新出爐的伯爺,領侍衛內大臣、南廠提督的頭銜,進宮找皇上話如同去鄰居家串門一般隨意,再加上逐漸流傳開來的大明朝第一條好漢的威名(這個是顧大海幫著傳播的謠言),誰能惹得起,誰有敢惹?
不用問了,和鎮武伯在一起的那個老頭肯定是新任的尚書宋應星了,那個獻寶的年輕人即使不是他倆的親戚,也有著莫大的關係,如己人家捧著琉璃燈,穿著便服前來,分明就是來找碴的,可是自己居然仗著酒勁砸了琉璃燈,還派人對尚書和伯爺大打出手,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齊典飛速盤算起來,雖然現在自己隻是個員外郎,可是戶部那邊已經內定自己升任侍郎了,這樣一來和尚書的差距也不是很大,至於鎮武伯那邊也好辦,就算他風無恨再牛比,也未必敢不買錦衣衛指揮使兼刑部尚書齊振銘的麵子,那可是自己的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