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東西找到了嗎?”
“什麼東西?”道姑反問。
“掉進水裏的東西呀。”雨塵走之時環視左右,那些勞役已經壓好場地,拉著石碾子走了,一些可能是宮女的年輕女子正在整理場中的桌椅等器物。
“嗯,找到了。”道姑隨口道。
人成熟與否並不取決於年紀的大,而是取決於經曆事情的多少,雨塵雖然年幼,卻一直生活在市井,見多識廣,懂得察言觀色,他根據那道姑的語氣判斷出對方應該沒實話,但除了下水撈東西,這道姑似乎也沒別的理由大清早的跳到河裏去。
西城的布店隻賣布料,沒有成衣,因為成衣太壓本錢。
但東城的布店有成衣出售,道姑給雨塵挑了件藍布袍子,換下了破爛不堪的單衣。
本來好的隻是買套衣服,道姑又大方的送了他一雙鞋子,隨後又讓他洗了頭,幫他挽了個發髻。
道姑上下打量著雨塵,滿意點頭。
雨塵也很滿意,現在這身打扮就算是破廟附近的街坊也認不出他了。
“你叫什麼名字?”道姑牽上了雨塵的手。
“雨塵。”雨塵幹脆的道。
“走,帶你吃東西。”道姑帶著他向不遠處的食鋪走去。
到得食鋪門口,雨塵停了下來,“我不進去了,你買個燒餅給我就成。”
道姑也不勉強,但也沒有鬆開他,拉著他進門買了個燒餅。
“你怎麼不吃?”南風啃吃著燒餅。
道姑隨口道,“我吃過了。”
“你不常出門吧?”雨塵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道姑回頭看他。
“你剛才用的是大錢,一個大錢可以買五個燒餅。”雨塵道,此時的錢幣並非隻有一種,單是銅錢就有三四種,不同的銅錢價值也不相同。
道姑笑了笑,沒有接話。
找店鋪買衣服和鞋子用了半個時辰,等二人回到正陽門時,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民眾,木台上的座位還是空的,木台下的兩列座椅也是空的,不過座椅兩側的那些棚子裏已經有人了。
這些棚子前麵都拉有字幅,字幅顏各色各異,長短不一,上麵都有字,不過雨塵不識字,不知道那上麵寫的什麼。
到得場地外圍,道姑停了下來。雨塵再度左右張望,試圖自人群中找到張無忌等人,昨晚上眾人好今來這裏的,不定有人跟他一樣的心思。
“你在看什麼?”道姑問道。
“我在看那些布條,那些棚子上麵的布條上寫的什麼?”南風隨口搪塞。
“門派的名字。”道姑道。
“布條顏色為什麼不一樣?”雨塵又問,此時場外至少聚集了上千人,想找人談何容易。
與雨塵的左右張望不同,道姑垂眉低頭目不斜視,“橫幅顏色代表了本派話事人的修為。”
道姑這話雨塵沒聽懂,他搞不懂顏se和修為之間有什麼關係,不過細辨之下可以發現這些布條有六種顏色,分別是深紅,淡藍,藍色,深藍,淡紫和紫色。三種藍色占了多數,深紅色不多,淡紫很少,不過五條,純正的紫色布條更少,隻有一條,位於場地東麵。
雨塵心中充滿了疑問,但他並沒有喋喋不休的追問,向人請教固然省事兒,但是問多了人家會煩,如果所問問題對方不回答,還會碰一鼻子灰,為了避免惹人煩,能少問就盡量少問,靠自己的眼睛和腦子進行觀察判斷。
“紫色最厲害,藍的差一點,紅的最弱,對吧?”雨塵問道,通過自己的觀察得出結論,然後請對方確認,這種情況通常不會惹人煩。
道姑點了點頭。
觀察過後他又得出了另外一個結論,“是不是道士的武功最厲害,和尚和練武的都不如道士?”
“為什麼這麼?”道姑笑問。
“拉著紫色布條的棚子有四個是道士的,有兩個是和尚的,隻有一個裏麵坐的是練武的人。”南風道。
道姑搖了搖頭,“也不能這樣講,道士修行的是法術,僧尼領悟的是神通,而武學則是自道法和神通中衍生出來的技藝,三者修行的都是靈氣,隻有修為的差距,沒有本質的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