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一個錦衣衛高官並不難,難的是如何不留下任何馬腳的幹掉目標。
到暗殺,風無恨最先想到的是弓弩,隻有這種東西能進行遠距離狙殺,狙擊弓弩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距離六月十三還有三時間,正好可以進行各項準備工作。
風無恨找了一個倍率合適的單筒千裏鏡,又從京城煉鋒號庫房裏挑了一把射程最遠,精度最好的弩,把千裏鏡固定在弩身上,這就形成了一把原始形態的狙擊弩,隨後再選用特製的加重箭矢,在野外進行了多次試射後,終於初步到達狙殺的要求。
紅衫團選派過來的都是膽大心細、相貌普通的好手,沒有外族人,都是純正的漢人,混在人堆裏很難找出來的那種人,正適合搞特務工作。
風無恨先讓他們在城裏隨便晃悠幾,熟悉下環境,又從這些人裏選拔出幾個不信鬼神、眼疾手穩的人派去瓊斯博士那裏當學徒。
完成這些事情之後,皇帝的密信和袁崇煥的請帖也到了。
風無恨當然要先去赴皇帝的約,在東門外紫金山顛,兩個結拜兄弟再次聚首了。
“快,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朕?”朱由檢一見麵也顧不得寒暄,直奔主題。
風無恨沉吟一下,用簡練的語言把來到京城之後發生的事情了一遍,最後詳細介紹了自己因為救了太後的侄女當上南廠千戶的事情。
“原來如此,怪不得太後要殺黃鎮,這廝居然敢對太後心目中的未來皇後下手,也太不把我這個心狠手辣的母後放在眼裏了。”朱由檢嘲諷地笑了笑,問風無恨:“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黃鎮必須殺,殺了他之後才能得到太後一方的真正信任,那時候就可以借助南廠的力量打擊九千歲一夥,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京城發展忠於陛下的人馬。”風無恨。
“和朕想得一樣,這就叫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朕就是那個漁翁,這兩幫人都想讓朕選他們那一邊的皇後,哼,朕才不選呢,朕要自己做主選皇後。”一想到即將來臨的大婚,朱由檢就氣不打一處來。
“陛下不用急,臣的紅衫團就駐紮在**,和京城一江之隔而已,隻要時機成熟,立刻就能殺進京城,解決掉那些亂臣賊子。”風無恨安慰皇帝道。
“很好,朕相信沒有看錯人,風愛卿的紅衫團在山東的威名那真是傳遍大江南北啊,京城裏書的藝人要是不會幾段關於愛卿的段子,那簡直混不下去,不過他們口中的風大將軍都是玉麵白袍,可不是你這副嚇人的麵孔哦。”朱由檢打趣道。
風無恨離開濟南前往京城是秘密而且迅速地,所以他遇襲受傷的事情還沒在京城散播開,這也明了為什麼那在董宛處他報出真名實姓沒有引起轟動,人家看見他這張臉就覺得是同名同姓的冒牌風無恨。
風無恨摸摸日益好轉的左臉,自嘲的笑了笑,想到了袁崇煥的請帖,便對皇帝:“山東現在盡在徐州軍的掌控之下,他們的大帥袁崇煥倒是個忠君之士,在兗州的時候就表示要鏟除閹黨、後黨,還政於陛下,此人正在京城每日串聯大臣上書北伐,陛下不妨見他一見。”
“朕結交江湖豪客、能工巧匠沒什麼關係,可是結交朝廷大員,封疆大吏就有些麻煩了,他們府上怎麼都有幾個東廠的探子的,嗯,這個事朕知道了,待會交給魏子去辦。”
兩人又探討了一些關於動力翼傘和飛艇之類的科學問題才分開,隨後風無恨去拜會了袁崇煥,雙方就京城和山東的形勢交換了看法,並且再一次表示了對朱家正統的擁護,對把持朝政的閹黨後黨的憤慨。
當然他曲線救國加入後黨組建的南廠這件事也捎帶著提了一下,畢竟袁崇煥代表著軍方,如果將來因為這事鬧出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六月十三是錦衣衛黃鎮大人回海州省親的日子,這個幹孫子沒有什麼真本事,隻會惹事生非,這回戳了太後的馬蜂窩,遭到報複幾乎是一定的。
所以九千歲幹脆讓他回海州避避風頭,行程是按照三六九,出門走的規矩定的,知道的人也不多,並沒有大張旗鼓,隻是帶了一個管家,兩個傭人,五個武功高強的扶桑護衛。
這些人有的是破落武士,有的是二流、三流的忍者,都是到大明朝來淘金的,沿海一帶的富商大族都喜歡雇傭幾個佩著長刀的武士充當護院,裝點門麵,錦衣衛雇傭的自然都是浪人中的佼佼者,他們精於忍術、劍術,是暗殺和反暗殺的高手。
一輛掛著嚴實窗簾的綠呢馬車從黃鎮在京城的宅子裏出來,在錦衣衛的護送下直奔浦口的渡口而去,隔了半個時辰,另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南鎮撫司衙門的後門悄悄的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