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燙傷由於有隔著衣服,傷勢還輕點,皮膚紅腫,都是碩大的水泡,郎中先把創麵周圍的健康皮膚用肥皂水及清水洗淨,再用高度白酒擦洗消毒。創麵用鹽水清洗,去除創麵上的異物、汙垢後。用銀針刺破水泡,放出裏麵的液體,然後剪掉泡皮,創麵用紗布輕輕輾開,上麵覆蓋一層特製燙傷油紗布,外加多層脫脂紗布及棉墊,用繃帶均勻加壓包紮。
看著郎中嫻熟地處理傷口,大姐硬是咬著牙忍住不哭出聲來,風無恨聽到壓抑的抽泣聲,伸出手來尋找著,大姐趕緊把手伸過去,讓他緊握著自己的手。“我的臉怎麼了?很難看吧?幸虧我不是靠相貌吃飯的白臉,不然這回真完蛋了。”風無恨故作輕鬆的開著毫不可笑的玩笑。
“郎中的藥很好,過幾就能長好了。”大姐明知這種燙傷是不可恢複的了,還是用假話安慰著風無恨,反正他已經永遠不能自己照鏡子了,想到風無恨的眼睛,大姐還是忍不住淚水的流淌,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風無恨的手上,他忍不住伸手去幫大姐擦拭淚水:“不哭。”
“沒哭,趕快喝藥吧。”大姐抽回手,把郎中熬製的止疼藥端了過來,燙傷是比較痛苦的,這種湯藥除了能生肌長肉之外還有安神止疼的功效,風無恨很配合地在大姐的服侍下把一碗藥喝了之後不久就沉沉睡去。
他背後有箭傷,前胸有燙傷,隻能艱難地側臥著,幾個丫環心翼翼地扶著他的身子,保持著傷口懸空的狀態,大姐擦掉淚水,起身出了書房。
“眼睛真的沒救了嗎?”大姐問濟南城裏最有名的眼科郎中,“都燒壞了,老朽無力回啊,這幫人真是太狠毒了,石灰粉裏還摻了其他毒藥,遇到菜油也能發生反應,這一來燒得更厲害了,唉…”老郎中沉痛的搖著頭,無限悲憤的。
“知道了,還請先生開幾副補眼的方子吧。”大姐完,徑直去了正堂。正堂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禁軍的人,老百姓的代表,還有府裏的衛兵和貴和樓的保安們。
“兵營的兵怎麼還沒到?”大姐直接坐到了正堂主座上發問,一派女主人的派頭。
大家都注意到她手裏握著的是風無恨的青銅劍,熟悉大姐脾氣的鐵衛們知道女主子就要狂怒了。
“回姐,馬店兵營的人馬集結需要一段時間,大隊人馬進城可能還需要交涉一番。”一個帶兩顆星星的排長回稟道。
“馬上派人去聯絡禁軍牛參將,讓他大開西門,另外派人去給我買石灰,先買十車,不,二十車,不,把濟南的所有石灰窯都給我包了!剩下的人凡是能拿動刀槍的,都跟我去兵備道衙門!”大姐惡狠狠的氣勢把那些見慣她溫柔嫻熟一麵的人都嚇得直冒冷汗,把石灰窯都包了那是要用石灰活埋人吧…
敢死營的行動速度超乎人的想象,當他們開到濟南西門的時候,牛勇的開門放人的命令還沒有到達,守門哨官看見煙塵滾滾,一千多全副武裝的騎兵疾馳而來,嚇得趕緊關門。騎兵們跑到城下他才看清楚是段店的紅衫團。
“弟兄們大張旗鼓的這是幹什麼去?”哨官扒著城頭問。
“咱們大帥被兵備道的狗賊害了!快快開門讓咱們進去報仇!”紮木和勒住韁繩炸雷一般的吼道,戰馬也煩躁不安地繞著圈子,馬蹄子不停地刨著,眾軍兵也手舉刀搶鼓噪道:“快開門!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