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正好是張五常帶隊值夜,上麵有令要加緊防範,泰安州那邊已經有明軍在攻城了,隨時都可能有泰安的敗兵過來。
為了怕明軍滲透,規定夜晚絕對不許開門,不論什麼人過來都得等到明總督大人鑒定了以後再放進城裏。
沒有命令,得不到允許,誰也不許進城。
城樓上點著油燈,微弱的燈光在城頭上閃動。
十幾個老軍敲著梆子巡邏,如果發現敵人襲擊則立刻點火示警,城下藏兵洞裏的綠營兵馬上能登城防禦,守上一陣子之後,八旗兵也會過來支援。
此刻,張五常正站在城頭上,沒精打采的巡視。
想到藏兵洞裏正在酣睡的老弱綠營兵和內城裏那些腦滿腸肥的八旗老爺,張五常就覺得喪氣,指望他們隻能對付一下南麵群山裏的盜匪,如果大明朝的軍隊打過來還是趕緊投降的好,聽南方沒有旱災,好歹大家都是漢人,投降了應該能給頓飽飯吃吧。
到漢人,張五不禁有些憤憤了,去年家裏給他了一個媳婦,聘禮都送過去了,八字也換了,可是那沒過門的媳婦被旗人老爺看中了,硬生生的搶去了做妾,告到官府也沒用,誰讓漢人低人一等呢。
我們這些漢人,在滿清旗人眼裏,就如同奴隸一般,豬狗不如!
“唉!誰叫我們的國土被清狗侵占了呢!這輩子隻能做清狗的牛馬了!”張五常憋屈的想。
想著自家俊秀的媳婦被那個肥豬一樣的滿人老爺壓在身下蹂躪,張五常把刀柄捏緊了,要不是惦記著高堂老母,早就一刀宰了那個胖子了,哼,最好明軍打過來,殺光滿人報我的奪妻之恨。
正在胡思亂想中,寂靜的夜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蹄鐵敲擊著南門外的石板地麵,盔甲葉片和兵器摩擦的鏗鏘聲,還有滿語的喝斥和咒罵以及旗幟在夜風中的獵獵風響瞬間充斥著耳朵。
一個老軍慌裏慌張跑進張五常休息的城樓報告道:“五子,哦不,總爺,城下來了一隊兵馬,叫嚷著讓俺們開城門呢。”
老軍是張五常的族叔,六十歲的人了還被抓了壯丁,扛了一輩子鋤頭的人扛起大槍也不象那麼回事。
張五常從地方爬起來,拍拍屁股不緊不慢的朝著城頭走去。
隻見一支身穿盔甲的騎兵擠在城門外,大喊大叫著開門。
莫非是多厼袞王爺的騎兵?
對!肯定是泰安那邊跑回來的敗兵,就讓他們在下麵呆著吧,總督大人的命令不能違抗啊。
可是,城門下吼叫聲震耳欲聾,戰馬嘶鳴。
張五常實在忍不住了,隻有從城樓中走出來。
張五常扒著垛口往外麵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城下是二百多名身穿正白旗服色的八旗兵,個個身上帶血,為首一人的盔甲尤其精致,高高的金盔上插著紅櫻,身上的金絲繡紋在火把的照耀下光彩奪目,是團龍啊!
能在盔甲上繡龍的肯定是皇族,這位爺不是個王爺也是個貝勒,那可是總督大人也惹不起的角色啊。
果然是王爺的直屬部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