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後退!”浙軍大叫著,拚死抵擋著敢死營的勇士衝過來。
浙軍不是孬種,死了那麼多兄弟依然猛衝,敢死營隻好把重裝步兵拉上去了,鋼鐵方陣向前緩慢而堅決地推進,浙軍們呐喊一聲,一窩蜂衝上來,戰鬥在王府和鄰居家的院牆之間發生,狹窄的巷道裏滿滿當當擠的都是人,重裝步兵的盾牌死死抵在地上,三角架也放下了,舉盾的第一排士兵站了個弓箭步,堅定地擋住了浙軍瘋狂的攻擊,人流不停撞擊過來,刀槍砍刺在盾牌上,形成一片雜亂的金屬交響曲,敢死營結成鋼鐵戰陣,前後左右都有盾牌保護,即使有浙軍爬上高牆往下射箭也無濟於事。
雲二看看時機差不多了,大喊一聲:“推!”全體士兵一起發力,後排推前排,最前排用盾牌往前猛推,強大的力量把浙軍推得人仰馬翻,隨即盾牌之間閃開一道道縫隙,九尺鐵槍向前狂刺,把密密麻麻的浙軍串成了糖葫蘆,一時間慘叫聲連連,重裝步兵再次收縮陣行,把長槍收回,向前推進了幾步,然後再次猛刺,浙軍一時間對這種戰術竟然束手無策,滿地的鮮血淹沒了皮靴的靴跟,重裝步兵的包鐵靴子在石板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依舊在堅定的前進。
他們背後是更加可怕的全身鐵甲的重裝騎兵,浙軍們終於支撐不住,正要崩潰的時候,王府裏跑出一個旗牌官,氣喘籲籲地傳令給浙軍的參將:“尚書大人下令停止抵抗。”
“這不早點傳達?”浙軍頭目看著腳下血流成河,屍體橫七豎八,趕快命令士兵們放下大刀。
“多有得罪了!”雲大跳下馬來,向浙軍士兵們抱拳行禮。然後,大手一揮,讓敢死營的兄弟們把浙軍士兵們包圍了起來。
這個命令是刀架在脖子上的陳新甲下的,現在銀安殿裏的上席上坐著的是風無恨,他左手的鋼刀架在陳新甲子上,右腳把洪文疇踩在地上,右手拿著象牙筷子在盤子裏到處翻騰著。
“嗯,這個烤大蝦不錯,味道正宗,糖醋黃河鯉魚也不錯,夠味,咦,這九轉大腸不地道啊,怎麼裏麵還有坨屎?”風無恨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評價著,其實對於魯菜他是一竅不通。
“你,怎麼有一坨屎?這就是你找的好廚子?”風無恨夾著一個黑乎乎的花椒質問陳新甲。
陳新甲脖子上架著利刃,已經割出一道血線了,他氣的不出話來,剛才好歹,甚至拿山東總兵和五十萬兩銀子的代價來收買風無恨,可是人家硬是不為所動,他又拿挾持朝廷命官的罪名來壓風無恨,人家更不吃這一套了,什麼朝廷命官,皇帝都喊我一聲無恨兄呢,我會瞧得起你一個的兵部尚書。
“兄弟!你跟了我,大明朝廷的官職你可以隨便選!”陳新甲低聲道。
“嗬!老家夥,我和皇帝稱兄道弟呢,他讓我當護國大將軍,我都不幹呢!你區區一個兵部尚書,能給我多大的官呀!”風無恨不屑的。
“你跟皇上稱兄道弟?那就更好了!其實,我就是受了皇上的密諭,來除掉袁祟煥的,然後與大清和談,停止戰爭,還大明一個太平!”陳新甲急急的。
“你以為這話我都信?”風無恨不禁笑了。
“不信?你可以親自問皇上!”陳新甲把胸一挺,鄭重的。
“你放屁!”風無恨一腳踏在陳新甲的胸上。
沉重的痛楚讓陳新甲一陳慘叫。
可是,風無恨心中卻掀起了一片波浪。皇上,真的下過這般的命令麼?
難道,大明的江山就這麼斷送在大清的手中?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風無恨繼續吃著帶“屎”的九轉大腸,吃幾口還拿過酒壺對嘴吹上幾口,這是陳新甲的桌子,當然酒裏沒毒,喝酒喝到高興,右腳忍不住在洪文疇的後背上打起來拍子,把堂堂大清第一文臣踩得直吐胃酸。
洪文疇的方巾掉了,露出鐵青的頭皮和金錢鼠尾的滿人發型,下麵的眾人依然是看呆了,不要喝了毒酒的眾將,甚至陳新甲的標兵們也納悶的很,尚書大人身邊神秘的貴客居然是滿清人,真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