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六洞是江湖幫派的內部家法,鐵衛算是私人武裝,對這一套還是認可的。士兵們看到這一幕都靜了下來。領頭鬧事的那個隊長還在嚷嚷:“不服!還是不服,憑什麼穿紅衣服的就比我們虎翼營的命值錢,三刀六洞不過是皮外傷,怎麼能抵消殺人之罪?這不公平!”
被他一啜叨,士兵們又開始低聲鼓噪,嫌風無恨處罰殺人犯的力度太輕了,李光輕輕歎了口氣,用極其低微的聲音了聲:“莽夫”,也不知道是這個隊長還是風無恨。
“公平,你有什麼資格要公平?敢死營的兄弟一個能打五個清兵,你能打幾個?虎翼營又有幾個人戰鬥力比他們強?這裏是軍隊不是衙門,一邊是我生死與共的兄弟,一邊是往我飯碗裏撒尿的家夥,聚眾頂撞上官的家夥,憑什麼我要給你們公平?”風無恨直視著隊長的眼睛道。
“敢死營!”風無恨高聲大叫。
“在!”五百士兵齊刷刷一聲吼,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把在場的所有虎翼營官兵拿下,全部打軍棍,膽敢反抗者當場格殺!”風無恨命令道。
虎翼營百總以上的軍官都沒參與鬧事,所以免於軍棍,沒有他們領頭,剩下的士兵群龍無首,隻能乖乖地放在兵器,在效死營的槍尖下蹲到了地上,雙手抱頭,軍紀隊清點了一下數目,足有六百人之多,而且全是虎翼營的士兵,並未夾雜其他營的人。
“範添揚治軍真是濫到家了。”風無恨連連搖頭,對著那個倔脾氣的隊長:“你很有種,今我就給你一個公平,打軍棍不用我效死營的人,讓軍紀隊來執法。”
軍紀隊的編製是一個司,共有一百人,一百人打六百人的屁股,明顯人手不夠,隻能輪著來了,最先挨打的是參與鬥毆的雙方士兵,這一百軍棍打得真結實,幾十個屁股皮開肉綻,虎翼營的鬧事士兵們慘叫聲此起彼伏,敢死營這邊卻毫無生息,不是軍紀隊徇私情,而是他們以往挨打太多,性子已經非常堅韌了。
第一批軍棍打完,挨打的人已經不能走路了,軍紀隊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打得狠毒,卻不傷性命,不過這些人有不少日子不能下地走路了。
接下來打那些聚眾鬧事,卻沒有動手打架的士兵,臨刑前風無恨了句:“下麵還有幾百人要打,你們可要均勻分配體力哦。”
得了將軍的指示,軍紀隊下手就更有分寸了,雖然軍紀隊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可是他們每人要揮舞六百次軍棍,這個體力消耗可是相當的大,不能先打得重,後打得輕,所以他們把力量平均下來,保證每個挨揍的士兵既疼痛得觸及了靈魂,又不至於無法下地活動。
這一場軍棍打得昏地暗,連禁軍大營都聽到動靜,深夜回營的祖大壽派了吳三桂來探聽情況,吳三桂看到是劉將軍正在打幾百人的軍棍,驚得直瞪眼,看看人家,打軍棍都那麼有氣魄,講排場,真是與眾不同。
直打了一個時辰,這場軍棍大會才算開完,望著滿地趴著、屁股開花的士兵,風無恨滿意地點了點頭,扯開嗓門喊道:“這場軍棍打完,效死營和虎翼營的梁子就算完了,誰再敢拿這個事,無論是哪營的,我定斬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