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9. 大婚(1 / 3)

九州桉芮坐在夕湄堂門口的回廊上,一身深青色的祭祀禮服凸顯了他的英姿,陽光照在額前的銀色世子頭箍上反射出點點星光,手裏把玩著一把古樸的檀木劍,劍鞘上刻著繁複的九州族圖騰。桐卓揉著肩膀走到他身邊,一邊整理著腰間的佩劍一邊對桉芮說:“好久沒穿過禮服了,還真不習慣,剛才穿了三遍才穿齊。”桉芮笑笑沒有答話,桐卓看到他手裏的劍,問:“劍不錯,又是個古董吧?不過不太符合你的氣質。”

“不是我的,是一會兒寞途要用的。”

“哦,寞途呢?時間快到了,怎麼還不見他。”

桉芮沒有回答,一個守衛急促促的跑來,對桉芮說:“還是沒有找到。”

“知道了,你去吧。”桉芮不以為然的揮揮手。

“找不到什麼?”桐卓問道。

“找不到寞途。”桉芮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慌亂,手指不停的來回摩挲著劍鞘上的花紋。

“能去哪了呢?”桐卓思索著,抬頭卻看見寞途正從遠處走來。

一身黑色神子禮服的寞途正往夕湄堂走,黑水晶雕刻而成的神子頭箍戴在額頭,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為他英俊的麵龐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通身除了腰間沉香木的天嘯家徽飾外不再有任何華麗的裝飾,整個人異常的肅穆。

寞途走過來,伸手要拿桉芮手裏的檀木劍,桉芮手一抬把劍拿開,看著寞途說:“現在也還來得及。”

寞途沒有答話,隻是拿過劍掛在了腰間。

桉芮微不可聞的歎了聲氣,拉開夕湄堂的門,桉荀正站在門裏。

純白色的祀女禮服將桉荀襯托得宛若天人,長發盤在腦後,在白衣映襯下更顯烏黑,隻帶著白水晶做的祀女頭箍,腰間垂著白玉徽飾,除此外再無其他裝飾,更顯得不食人間煙火。

寞途看著站在門內的桉荀,一臉平靜的走上前,向桉荀伸出右手。像電影定格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著桉荀與寞途。

隻見桉荀麵無表情的看著遠處,慢慢伸出左手,搭上了寞途的手。

隨著一陣銅鈴聲,儀仗開始行進,前麵是兩個11、2歲的開路童子,一個邊走邊撒著淨水,一個則邊走邊撒五穀。後麵是兩個手持銅鈴和司鼓的祭司,邊走邊搖著銅鈴敲著鼓。接著是兩個侍女,提著八角燈。再後麵就是桉荀跟寞途。寞途左手緊握佩劍的劍柄,右手扶著桉荀的左手;桉荀左手搭在寞途的右手上,一把短劍插在腰間,後麵是摘星捧著一個精致的金甕,再後麵就是大隊儀仗。一行人隨著銅鈴和司鼓的節奏慢慢前進,鴉雀無聲,隻有銅鈴和鼓聲偶爾響起。桉荀感受著寞途手上傳來的熱度,各種思緒填滿胸膛。兩年前桉芸也是從這條路走過,心愛的男子在前麵等著她,美好的生活、幸福的未來也在等著她。桉芸的心裏一定是充滿期待、憧憬。現在自己也走在同一條路上,可是心裏又有些什麼?怨恨?無奈?憤懣?還是悲傷?此時的桉荀無法覺察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徹底變成了一隻木偶,早已沒了靈魂的支配。

寞途握緊腰間的佩劍,盡量克製右手的感覺,如果用心去體會桉荀搭在他手背上觸感,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抓起這隻手衝開眾人飛奔而逃。回廊蜿蜒前伸,好似沒有盡頭。寞途多麼希望這回廊能無休無止,可以讓他就這樣陪著桉荀走到天荒地老。可是漸漸的,回廊前方出現了影影綽綽的人群,最前麵站著個一身白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