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晚我帶六小姐回相府後由於睡不著,就在後花園裏轉了轉,剛好看到黑衣人出來,就一路跟了他出去。親眼見他入了商府進了商辛公子的房內。”
“那黑衣人不是相爺的人嗎,怎麼去了太尉府?”慧娘秀眉輕蹙:“皇上的口諭是說有人呈了一封信上去,難道是黑衣人給了商公子那封信?”
“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南駱看著肖媛,略一沉吟,道:“那天我們出去,還遇到了一個自稱淩殷的公子,他把偷我們東西的一個小偷送進了上慎司。”
“上慎司?”慧娘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個公子,他不知道媛媛是女兒身吧?”
“三夫人放心,他不知道,而且他也不知道我們是相府的。”
摸摸自己微微鼓起來的小肚子,肖媛起身扯了扯慧娘的袖子:“娘,我好飽,想出去走走。”
“好,你自己小心點,娘和南叔還有些事情要商量,就不陪你了。”慧娘寵溺的摸了摸肖媛的頭,然後喚過她的貼身丫鬟彩青跟了肖媛去。
肖媛本來打算溜達一陣子就回去,卻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肖融的屋前。從敞開的門望進去,隻見肖融坐在屋內一副失神的模樣。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來。”肖媛對彩青說完,就小跑著進了肖融的房間。
桌上放著一副畫,畫上二八年華的少女身著桃色春裳,臉上含羞帶怯的神態被描繪的惟妙惟肖。她身後的桃樹花開的淋漓盡致,旁邊題的是崔護的《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人麵桃花相映紅,這句詩很襯這幅畫,隻是大哥你把崔護的整首詩都寫了下來,生生的破壞了這幅畫的喜感,平添了深深的惆悵。”看肖融這副模樣,肖媛大概明白這畫上的女子是誰了。
“是六妹,你怎麼來了?”被肖媛喚回人間的肖融,伸手就要卷起畫卷。
“出來走走就走到你這裏來了。”肖媛自顧自的坐下,倒了杯茶水就喝了起來:“怎麼,你不歡迎我?”
“你要喜歡,隨時都可以來我這裏隻是別嫌悶就好了。”肖融收起畫卷小心的放好:“你剛才說崔護的詩很惆悵,其實惆悵的不過是人心。”
“噗哧”肖媛噴了一口茶出來,笑道:“大哥,你怎麼看都不像四大皆空的人,怎麼突然說起這佛理一般的話?”
肖融聞言咳嗽了一聲:“這是廣悟大師說的,那時候我和娘去無妄寺上香,求了一支簽麵並不好的簽,當時是他為我們解的簽。”
肖媛若有所思的看著杯裏清透的茶水:“無妄寺?聽說相府每三年就會請寺裏的高僧來做場祈福的避難呈祥法事,今年又是做法事的第三年了吧?”
“是啊,這請人做法事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娘在操持的。你怎麼突然想起說這個?”
“現在相府被封,鬧的人心惶惶的,看來今年這法事是無可避免了。”肖媛支著下巴在似乎在想些什麼。
“是啊,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為了安撫相府眾人,娘一定會很重視今年的這場法事。”
肖媛突然笑眯眯的看著肖融,一臉好戲將要上場的高深表情,壓低了音量跟肖融說:“這個時候你該去找一個人……”
被圍的密不通風的相府裏,此刻一顆不甘寂寞的腦袋正和另一顆看見曙光的腦袋一起,精心的策劃著一場即將改變數人命運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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