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緣盡本沒有預約,心若一動,淚已千行。奈何曾經的繁花錦繡,終抵不過似水流年。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許多人,對望了,相知了,卻隻是擦肩;許多夢,哭過了,笑過了,卻已屬於曾經。
自從出了李老師的事情後,學校裏的老師都感覺心寒。心寒的是對自己職業的懷疑,對校長的質疑,對教育前景的展望。在教師行業漸漸淪為廉價的保姆職業時,所有的教育工作者都得深思。是什麼將“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這些高帽子還扣在教師身上、扣在那些掙紮在祖國最底層的人員身上、扣在那些還在為一日三餐而奔波的底層勞動者身上、扣在那些頂著神聖精神枷鎖的食不飽腹衣不蔽體的新生代保姆身上的?
特別是孟麗因這個事情觸動很大,她有了離開增光的心思,而且這個心思就像發酵過的饅頭一樣越蒸越大。
恰逢一個周末,孟麗和程楠一起去了海珠湖公園逛了逛,海珠湖公園人工建造的小道鋪上了一粒粒圓潤的石子,兩旁種植的柳樹隨風扭動,小路兩邊用石頭堆砌的假山造型別致,還有一些形狀各異的石頭看似隨意而又充滿心意的隨意擺放在草坪間,靜靜的湖麵隨風變換著表情。來來往往的遊人或三個一群,或五個一堆的在草坪中的大樹底下陰涼的地方嬉笑玩耍著;偶爾還能看見一家人隨意的鋪一塊單布在地上,單布上擺些零食和飲料,大人們坐在單布旁守候著不遠處蹦跳玩耍的孩子們;還有成雙成對的情侶手挽手、或背靠背、或你枕在我的腿上我枕在你的腿上互相傾訴著愛慕之情;旁邊時不時的闖過一輛輛雙人自行車,男女情侶騎著的、母子倆騎著的、父女倆騎著的、一群人騎著的,歡笑聲被他們隨意的拋灑在身後。
“你下個學期打算怎麼辦?還在這做嗎?”孟麗斜過頭看著程楠
“不做了,打算去深圳,你呐?”孟麗邊說邊看著前麵,頭也轉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點著了一隻,狠狠的吸了一口。
“去深圳,去深圳幹嘛?”孟麗費解的看著程楠
“我同學那學校工資比這高,我想去他們學校看看。這工資太低了!”程楠緩緩的吐了一口煙,轉過臉看著孟麗。
“哦!那我也想去!”孟麗俏皮的看著程楠
“我去了都不知道活不活的下來,人家要不要我!你去幹嘛!先在這幹著!”程楠苦笑著說
“你的下半生都沒有把我計劃進去吧?”孟麗有點賭氣的扇著程楠那邊飄過來的煙霧
“什麼叫沒把你計劃進去,正是因為計劃進去了,才讓你先在這幹著,等我穩定了你再過去,不行啊?”程楠說著將煙頭狠狠的摁在旁邊的垃圾筒蓋子上。
“不行!”孟麗著急的眼圈都紅了“咱們分開了…。。”
“等等,說話不要那麼嚇人好吧?什麼叫咱們分開了,那叫分離!”程楠詫異的看著孟麗
“哈哈!”孟麗捂著嘴笑著說“對,是分離那麼遠,你要是再看上別人了怎麼辦?”
“我是那種人麼?”程楠無可奈何的表情看著孟麗
“你不是那種人,但是,別人看上你了呢?”孟麗不屈不撓的說
“我去了就說我結婚了,行了吧?”程楠深邃的眼睛滿含愛意的看著孟麗
“行,這是你說的!”孟麗心滿意足的雙手背在後麵,一顛一顛的走在了程楠前麵
對一個男人來說,最無奈的是在最沒有物質的年紀碰上了想照顧一生的姑娘,對一個女人來說最遺憾的莫過於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等不起的人。程楠和孟麗就是這樣的遭遇。
“婷婷,下個學期你還在這做嗎?”林娟看著陳婷
陳婷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麵床上的林娟和孟麗,“你們呢?我打算再做一個學期看看,不行了就真回我們大東北了!”
“我要回家了,家裏教師的招聘考試開始了!”林娟滿眼遺憾和不舍的看著陳婷
“我要去江門了,我有個同學給我介紹了個學校,比這工資高好多!”孟麗回答著
“不知道死敏敏怎麼樣了,也不知道給咱們打個電話。”陳婷說著就拿起了電話,剛準備撥打趙敏的電話
“什麼味道?這幾天我都聞到咱們宿舍有股臭味!”林娟站起身來,在這裏聞聞,在那裏聞聞。
“哈哈哈!表妹,警犬特訓隊的吧?”孟麗拿林娟開玩笑
“別說,還真是太像了!哈哈哈!”陳婷一隻手捂著嘴“哈哈”的笑了起來
“不過我好像也聞到了!”孟麗看著陳婷
“我也聞到了!”陳婷朝衣櫃的方向走去,“好像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