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色鹿雖然天性膽小,但此時並不畏懼,反倒是調動真氣彙聚到了那頭頂的犄角上麵,頭顱自下而上的挑起。
片刻之中,隻聽得哢嚓一聲,七色鹿一聲哀鳴,前肢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但它還在頑強抵抗。
就在葉晨剛才接觸到七色鹿犄角的同時,右臂金身化,手刀狠狠壓在了犄角上麵,使得七色鹿的犄角再次崩碎幾段,而且七色鹿的修為不如葉晨,力氣自然也沒有葉晨大,被葉晨壓倒在地。
葉晨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此時緊咬著牙關狠狠的向下壓著,那七色鹿也是奮力的向上抬頭,與葉晨拚命抵抗,不過它還是略遜一籌,渾身不住的顫抖。
“呀!”突然一聲低吼,葉晨抬起左臂,化為金身,狠狠的砸在了右臂之上。
隻聽得哢嚓一聲,那七色鹿頭頂的犄角全部崩斷,血箭噴射而出落在了葉晨的臉上,七色鹿整個頭顱也被震得迷糊不堪,身體搖搖晃晃,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七色鹿沒死,而是陷入了昏迷狀態,不過頭頂犄角根部連接在腦袋的傷口卻是流著鮮血,隻要這麼流血遲早都是要死的。
長長吐了口氣,葉晨這一次算是見到了玄獸平四抵抗時有多麼的可怕,那種力氣居然讓他必須要再次動手才可以將其製服。
冷眼看著七色鹿的軀體,葉晨低著眼睛開口說道:“就如同你吃草一樣,不會顧及花草的感受,我也是如此,不會顧及你的感受。”
說到這裏,葉晨蹲下身體,右手森森呈爪,黑光閃爍,迅速落在了七色鹿的腹部,狠狠一抓。
血淋淋的傷口出現,一隻隻有核桃大小的袖珍小鹿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看著血淋淋手掌中躺著的玄獸精魄,葉晨起身準備離開。但此時卻聽到了吱吱的一個聲音。
他回頭朝著七色鹿軀體身後的一簇草叢看去,有些疑惑。走上前撥開草叢,葉晨愣住了。
在這草叢內有著一個不大的小空地,周圍的草叢正好可以如同柵欄一般將裏麵的空間攔住。這裏臥著一頭小鹿,也是七彩色,不過個頭還沒有膝蓋高,嗷嗷待哺。
他猛然回頭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七色鹿,不由的後退了一步,心頭的震撼難以用言語來表達。
鹿的本性是膽小,而這頭七色鹿為了自己的孩子居然硬著頭皮與敵人對決,明知不敵卻還是沒有逃走,哪怕後退一步也沒有,因為它的孩子就在身後。
葉晨之所以震撼,就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從小到大,葉晨從未享受過母愛。父親說母親在生下自己之後便得了一種怪病,無奈之下外公將母親帶走,滿世界的尋求治療之法。
這一走便是十多年的時間!
也是看到了這頭七彩鹿,葉晨內心深處對母愛的渴望爆棚而出,對於一個從未享受過母愛的人來說,那種渴望沒人能夠理解。
他吞了吞口水,望著那頭昏迷的母鹿狠狠吸了吸鼻子,忽然間有些自責。“對不起……如果我知道你還有孩子,我不會對你下手的。”
在自責之後,葉晨便生出了一絲負責的態度,他雖然不懂醫術,但是他知道人的仙武丟失隻是代表修為被廢卻依舊能夠活命,想來玄獸也是如此。
他急忙來到了母鹿麵前蹲下,調動體內的真氣輕輕推進傷口,眼下最為重要的就是止血。
可是葉晨急了,他根本不懂一丁點的醫術,真氣雖然徐徐漸進的進入母鹿的傷口,卻是沒有絲毫止血的效果,那自己親手抓出來的傷口此時讓葉晨看來是多麼的棘手。
正在此時,這頭母鹿漸漸睜開了眼睛,當它發現葉晨還在身邊的時候下意識的彈騰四肢想要站起,結果自然是徒勞。
葉晨還在對母鹿灌輸著真氣,雖然沒有效果但葉晨並不放棄,他在這頭母鹿的身上看到了母愛的偉大,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慌亂中,葉晨抬著頭看到了母鹿的眼角,那眼角居然出現了一絲淚痕,眼神之中盡是絕望。
“怎麼辦,怎麼辦,金,我該怎麼辦!”葉晨雙眼通紅,心中懊惱不已,行為上更是手足無措的。他大聲喊叫著,看著滿地的鮮血他也害怕,他害怕眼前這個母鹿因此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