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金世昌大喊,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葉兄還用我帶嗎?他本來就夠壞了。”
“你說十方是壞人?”胡靈月瞪著他道。
“當然不是。”金世昌狀似義正言辭的否認,表情瞬間無比正經,以比翻書還快速度翻臉,他咬牙切齒的道,“誰不知道葉兄連春香這樣的女人都讓給我,他會是壞人?”
春香,風月樓當之無愧的花魁,嗯,四十年前。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胡靈月似笑非笑的道。
“嗬嗬,不愧是葉兄,果然好文采。”金世昌臉色蒼白,好像想到什麼可怕的事,當初十方就是用這兩句話將本來送給他的春香還給了金世昌。
“想不想聽後麵兩句?”胡靈月眯著眼睛問。
“請月姑娘賜教。”金世昌眼神一亮,一躬到底。
“誰動我衣服,我砍他手足。”胡靈月道。
“好,好,好!”金世昌眼睛一亮,連說幾個好字,他大聲道,“葉兄,這可是你自已說的,我回去就把春香還給你。”
“金公子真是十方的好兄弟,當著他未來妻子的麵給他找女人。”胡靈月笑眯眯的說著。
同時,寧采臣從船倉走出來道,“葉兄不在。”
“葉兄不在?”金世昌愕然,再看到胡靈月滿麵笑容,頓時了然,他苦笑道,“月姑娘,葉兄惹你生氣,你找他就是,幹嘛把氣撒在我頭上啊!”
本來想就著這個話頭將那位四十年前的花魁還給十方,可現在當事人不在,胡靈月又這麼說了,他還能還嗎?隻能自己享受了。
“我鬥不過他,寧大哥又是正人君子,隻好拿你出氣了。”胡靈月開心的說著。
金世昌苦笑,也不再跟胡靈月玩鬧。他雖然口花花,人也風流,可絕不會做對不起朋友的事。朋友在時,玩笑兩句沒關係,可背著朋友跟他女人打鬧,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葉伯,不出去了,回府吧!”胡靈月對撐船的老者道。
“知道了。”老者調轉船頭,沒有絲毫不滿。
“靈月姑娘,不擔誤你做事,讓船靠岸,我們自己去。”寧采臣道。
“本來十方答應今天陪我玩的,可他說話不算數,我出來就是散散心,也沒什麼事,回去吧。”胡靈月道。
“葉兄有事?”寧采臣問。
“沒有。”胡靈月搖頭。
“那他怎麼不陪你?”金世昌問。
“在睡覺呢!說什麼忙了四五年的東西終於有了進展,要慶祝下,打算睡上三天。”胡靈月嘟著小嘴不滿的道。
“哈哈,真是獨特的慶祝方式。”金世昌幹笑。
“兩位公子,坐好了。”撐船的老者突然道。
小船左轉,進入水流湍急的分支水道中。半刻鍾後,小船一顫,平靜下來。
出了船倉,映入眼瞼的是無數碧綠荷葉,不難想像,等到滿池荷花開放,這裏又是何等美麗;池水清澈見底,可看見不時有青蛙遊動,鯉魚翻波。
小船穿過池塘,在一個叫觀荷亭的地方停下。
“葉伯,你來招乎寧大哥和金大哥,我去叫十方。”胡靈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