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敲定,龍木一聲令下,包圍著場中庚漠人的幻龍各部快速退開,讓出了兩條通道。齊君示意踏虛帶著各族部眾離去,踏虛麵有憂色,但也不敢抗命,快速帶著庚漠好手退場。一行人修為精深,不到一刻鍾就下了龍霄峰,四散離去。
值得一提的是。。。龍斷走時還詢問似的看向龍烈,隻見後者心灰意冷,勉強朝孫兒一笑,緩緩搖頭。
龍斷也不拖遝,隨著人流離去。隻是那一刹那的回眸,原本對龍燼與龍木恭敬的眼神居然變得冰冷。
不多時,場中庚漠一行隻留齊君與獵影兩人。獵影依舊製著龍塵尋,見自家人都已離去,示意齊君,兩人拿著龍塵尋,也準備退場。
龍燼大步趕上,遙指二人,怒喝道:“放人!”
哪知獵影獰笑搖頭,冷笑著說道:“諸位聲名在外,獵影可不敢以身涉險。我兩人下山之後,自然放人。”
說著間,抵在龍塵尋咽喉的補天器又近了一分。
“你!”龍燼怒不可遏,大有出手的意思,卻見龍塵尋無力的朝他道:“罷了。”
既然龍塵尋開口,龍燼自然相依。諾大的演武場站滿了極州好手,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齊君兩人挾著龍塵尋離去。兩人一心離去,速度自然極快。而這時一直作為看客的龍滅卻麵紅耳赤呼吸急促,死死的握著雷宇刀,怒衝衝的衝出了演武場。而龍穀見狀,也急忙追了上去。暗處正神傷不已的林素見兒子衝了出去,頓時大驚失色,避開眾人的目光,也飛出演武場。
場中頗為混亂,幾乎沒人注意到龍滅。而當龍燼見到時,也是一愣,旋即一拍腦門,急忙隨著追出了演武場。既然龍塵尋未死,與林素自然。。。也就是說,龍滅便是龍塵尋的骨肉。若是如此,龍燼怎敢讓龍滅隻身犯險?
龍木瞧著這一老一少相繼奔出,心下疑惑。龍慕傑適時跑來,在龍木耳旁低語道:“龍滅是伯父的兒子。”
剛剛聽畢,龍木沒等龍慕傑反應過來,也急忙的追了出去。
可他們沒看到,老族長龍烈麵如死灰。為兒,他設局殺賢。為孫,他不僅背負罵名。可老人如此付出,兩次的結局都十分慘淡,或者說作繭自縛。一步錯,步步錯。老人累了,老人萬念俱灰。顫抖著伸出雙手,緩緩閉上了眼睛。
且說龍滅心中隻顧掛念龍塵尋,運起信步九州飛也似得追出,為了趕路,一著急,居然從龍霄峰上直接跳了下去。這可嚇壞了跟著的龍穀,但見龍滅居然在下落時左栽右倒並無險狀,微微晃神,也急忙順著山路而下。
當龍滅跌跌撞撞的落在半空時,隱約見到山腳處站著五人。身處高處看不真切,急忙加速朝下趕去。龍霄峰何其之高,一時也趕不到,山腳下這五人已聊了多時。
齊君與獵影帶著龍塵尋與龍斷,一行四人剛剛趕至山腳,隻見一鶴發童顏的老者緩步踱來,正是庚胤。齊君與獵影見狀急忙行禮,庚胤隻是笑著擺手,先是朝龍斷深深瞧了一眼,隨後朝齊君戲謔的道:“方才我見你的人四下奔潰,怎麼,失敗了?”
兩人被庚胤揶揄,也不惱。獵影還嘿笑數聲,瞥著龍塵尋道:“此人一出,幻龍族上下同心,計劃不攻自破。況且齊君與他過招還敗下陣來,這一行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
“咦?”庚胤輕咦一聲,他很清楚齊君的能耐。不憑血脈牽引登入補天,現今的庚極該是難逢敵手。將眼神落在龍塵尋身上,先是滿不在乎的一瞥,隨後一蹙眉,眼神定在了龍塵尋身上。左右打量一番,皺著眉對齊君道:“此人身負極州一隅,你自然是鬥不過。隻是。。。”庚胤又靠近龍塵尋幾分,忽然出手扼住龍塵尋咽喉,沉聲道:“你與極霆是何種關係?他人在何處?”龍塵尋雖不識庚胤,但多少也能猜出這老人的來曆,當下閉口不言。
齊君聞言不明,剛要出口,龍滅以從天而降。落地姿勢已然不怎麼雅觀,好在也沒太丟臉。快速爬起來,雷宇刀一指幾人,怒道:“既已下山,還請放人。”初生牛犢不怕虎,也難為龍滅,父子情深,居然敢用刀指著這一行人。
龍斷眼瞧麵前的龍滅,心有憤恨,但此時沒他說話的餘地。而齊君與獵影麵麵相覷,想不通龍滅如何敢在自己麵前拔刀。龍塵尋有苦自知,又不敢開口。若是龍滅身份道破,不知又會有多少麻煩。
而就在這時,龍燼與龍木與熊飛兆也相繼趕來,原來是大閣主放心不下龍滅父子,也趕來助陣。龍燼先是將龍滅拉在身後護住,隨後怒目齊君,喝道:“現在你還有話說?放人!”
庚胤心神全在龍塵尋身上,這邊爭吵聲漸起,他才將目光落在這邊。隻是輕輕一瞥,整個人如遭重擊,眼神怔怔的落在龍燼身後的龍滅身上,或者說是龍滅手中的雷宇刀之上。語氣居然有些顫抖的道:“你這。。。”
沒等張口,龍滅忽然在幾人麵前消失。修為高如眾人,居然隻是眼前一花,龍滅實實在在的消失了。
唯有庚胤麵色凝重,遙遙看向穹頂一躍而起,眨眼間不見了蹤影。齊君微有詫異,但也來不及思慮,與麵前的龍燼一行對峙起來。
他顯然不想放開龍塵尋。他的救命稻草離去,他要做的就是拖延到庚胤歸來。
且說龍滅,上一刻還在山腳,隻一眨眼卻腳不沾地,已然被人提著懸在高空之中。龍滅回首一望立刻汗毛豎起,執虛正笑吟吟的瞧著他,而自己正被執虛一隻手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