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陣無語,還是檮杌族的獵影道:“不如先說說計劃進行的如何了?”
齊君道:“我已經派了含柔去與極州人談,她自小隨碎魂長大,這番碎魂身死,她自動請纓前去,相信不日就會有消息傳來。”
踏虛問道:“就不知那極州人會不會獅子大開口。而且含柔體質不同凡響,派她去,泄露了身份,豈不得不償失。”
齊君揮手打斷了踏虛的話語,謔的一聲站起身來朗聲道:“派含柔前去是為了表示我們的重視,含柔聰明伶俐,自保不成問題。而我考慮的隻是若真開戰便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不管這裏有何隱情,碎魂的死我們也要弄個明白,哪怕天翻地覆也一定要給碎魂一個交代!我們庚漠人絕不任人宰割!”
齊君說這番話之時豪氣幹雲,下首三人竟然都不自覺的正襟危坐,這番話可謂直紮人心,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讓三人心中莫名的感動。不過這到底是齊君真實的自我還是為了收買人心?隻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混沌海界,水晶宮。
偌大的海底水晶宮中旌旗照耀,戟戈搖光。無數交錯巡邏的甲士加上十步一哨的排陣方式頗顯無窮無盡之感。
內宮一處廂房之內半臥著一名美婦,吹彈可破的肌膚配上那圓潤豐腴的身姿萬分嫵媚,柳眉、瓊鼻、櫻唇。精致的點綴在如畫的麵龐上。美婦身旁正坐著一名妙齡少女,和那美婦仿佛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一般。少女不似玄慧窈那般端莊之美,多的是一種溫婉嫻靜的氣質,不過奇怪的是二人脖頸之下都有著三片幾乎透明的狀似鱗片的東西貼在雪膚之上。
要說這水晶宮所處的位置也是稀奇。宮外忽明忽暗,偌大的水晶宮自身卻熠熠生輝,也不知鑄造這水晶宮的水晶是何種水晶,居然可以自身發亮。
二女所處的廂房也是光亮一片,不過這種光亮照在身上卻不似日照那般炙人,反倒有些懶洋洋的。這種氣氛下慵懶的美婦更加明豔動人,美婦正輕托香腮,盯著對麵的水晶牆壁怔怔發呆。牆壁上有著一顆無論圓潤程度和大小都不出彩的珍珠,掛在這水晶牆壁上更顯平常。
少女隻是在一旁靜靜的陪伴美婦看著牆壁上那顆很是粗俗的珍珠。少女從小到大,母親總是盯著那顆珍珠發呆,小時候的少女很疑惑,這種貨色的珍珠怎麼可能在水晶宮之中出現?要知道這種貨色的珍珠就連給自己研磨珍珠粉的婢女都很難入眼,而母親卻珍而重之。少女一度認為這顆珍珠是自己那從未謀麵的父親送給母親的,但當自己說出想法時一向溫柔的母親卻毫不猶豫的賞給了自己兩個響亮的巴掌。自那以後少女便再也不敢與母親問起關於這顆珍珠的事情,隻是好奇之心與日俱增。
美婦停止了發呆,視線從那顆珍珠上離開,輕輕從床榻上起身,那凹凸有致的嬌軀展現出的風韻讓人實在難以招架。輕啟朱唇對榻下少女道:“那個老家夥已經暗中運作了許久,這太平光景恐怕也是要結束了。”
少女輕聲道:“母親是否多慮了?”
美婦搖了搖頭道“你還小,很多事你不知道,那個年代的事也不適合你知道。多少英雄豪傑最後落得個埋骨他鄉的下場,又有多少甲士馬革裹屍?那個年代英雄多,枯骨更多。已經太平了這麼多年的庚極洲,恐怕已經。。。。。。算了,念婷,你回吧。”
少女知道母親的性子,雖說溫柔但卻說一不二,當下便退出廂房。
美婦從床榻上走到牆壁前,伸出柔荑撫摸著牆上那顆“破爛”的珍珠輕聲道:“當日我因為他負了你,等到最後才發現心卻不在他的身上。二十年前他又找到了我,說他大限將至,活了這麼多年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我,恰巧那老怪物又出現了,我便又。。。。。。到底是因為那老怪我我沒拒絕他還是我自己並不排斥他,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若是他沒那幾年好活,隻怕你也是吧?我隻想知道,霆,你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