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弟倆至今還有點發蒙,街旁一個做熟食的老者好心上前道:“兩個小哥,初次來吧?可別惹了麻煩,那群人看著是要趕著見什麼大人物,不然可不是這麼好相與的。”
龍滅笑笑道:“多謝老伯提醒,我們會注意的。”其實他心裏明白,剛才是那少年人走得快,不然等龍穀反應過來,免不得一頓毒打。
龍穀撇撇嘴,眼瞧見老人熟食攤上的吃食,眼睛發亮道:“老伯,你這雞腿什麼價錢?”老人見龍穀這幅模樣,搖頭苦笑,拿起兩個雞腿塞進龍穀手中,道:“孩子出門在外多注意,老頭子看你順眼,這雞腿權當送你了。”
二人謝過老人,一人嘴裏叼著一個雞腿,又開始在街道上遊蕩。不得不說這落陽郡真的很大,兩人逛了快一個時辰也沒有逛完。隻是這一番逛,發現城裏不少各類服飾的人群,不斷朝城主府湧去,好似真有什麼大人物一般,不過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逛到了城東的市集,正是二人與焦莫約定的地點,這市集的規模著實不小,一時間沒瞧見焦莫等人的身影。卻發現熱鬧的市集中聚集了一堆人,好似在看熱鬧,這群人皆是麵帶訝色,由此就吸引了更多的人圍觀,不多時,竟然將過路都堵死了。兩人正有些意興闌珊,一見有熱鬧,便飛快地跑去。
左擠又搡來到近前,人群中一個老人,身穿一身破爛衣物,頭頂殘缺蓑帽,正大喇喇的坐在地上。旁邊一張隨風擺動的旗子甚是顯眼,上書:“金口神斷,分文不取。”
這種不要錢的買賣當然很多人都是樂意一試的,但起初也沒有人上前,畢竟第一口螃蟹不是那麼好吃的,直到一位青年人的到來。
青年人一身錦衣,輕浮的笑容顯得有些桀驁,看著老者道:老頭,你敢立這麵旗,相信也是有點能耐的,那你就給我算上一算,算的準了本少爺重重有賞。
老者眼皮稍稍抬了抬,瞥了一眼這位年輕人,咧了咧嘴嗤笑道:“文不習,武未精。祖產殷實,一生本無憂無患,但因縱欲過度,不敬雙親,不守祖業,晚景淒涼,鬱鬱而終。”
“你。。。你胡說!!”老者言畢青年男子頓時大驚失色,手指顫抖的指著老者。這就有趣了,年輕人的行徑無異於“惱羞成怒”。年輕人狠狠的盯了老者一眼掉頭就走,可見老人所言不虛。
自此老者的攤子上便熱鬧了起來,這就是人的天性,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期盼與畏懼。很多人紛紛前來討問,老者則一直是一種懨懨的神情,隨便點了幾句,結果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有的對老者千恩萬謝的答禮,有的則失落的離去。
一旁龍穀見狀急忙撥開人群,走到近前道:老爺爺,你也給我算算!
老者難得的抬起頭,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爬上嘴梢,看著龍穀緩緩道:“生性淳樸善良但好鬥,天資聰而且福源深厚,自有高人指教,尚武,噬武,堪稱武癡,難得的是修行一路毅力乃萬中無一。他日不敢說威震天下,也可名揚庚極!”
過往不少人,未聽得老人如此讚賞過,當下不少人指著龍穀竊竊私語。瞧他一身寒酸的獸皮遮體,納悶不已。這樣的人,如何在庚極出頭?
龍穀不解的撓撓頭,憨憨的笑道:“雖然沒怎麼聽懂,但還是謝謝老爺爺。”
老者微笑的點了點頭,龍穀起身衝出人群回到了龍滅身邊。
龍穀走後老者又恢複了懨懨的狀態,這次無論誰上前發問老者都隻是揮手拒絕,眾人見老者無心回答,自覺無趣便逐漸散去。
散去的人群對老者沒有一絲影響,老者昏昏欲睡頂著蓑帽的腦袋更是忽高忽低的點著,一旁龍滅看著還有些興奮的龍穀無奈的笑了笑,拉著龍穀便要走。突然老者的身體一定,手握著身邊那杆旗幟,手一橫,擋住了龍滅的去路道:“小娃娃,老夫今天還想算最後一次,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我這老頭嘮叨上幾句啊?”
龍滅一臉好奇的看著老者,倒是一旁龍穀推了推龍滅說道:“你也算算吧,又沒什麼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