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殿,
栗賁激動地滿麵紅光。他沒想到王娡竟然在入宮之前已經嫁作他人婦。還讓自己的妹妹抓住了把柄。
自己身為朝廷九卿之一的大行令,怎能夠枉顧國家安危,無視皇家威嚴?何況這事本就在自己的責權之內。
其實吧,這事跟大行令沒多大關係。大行令掌管的是少數名族事物以及各個諸王列侯的朝聘事物。
劉徹現在是膠東王。王娡又是劉徹的母親。好吧,硬要說有關係也行。
在妹妹把王娡和金王孫的事情告訴自己的時候,別提自己有多驚訝了。
在再三確認了之後,栗賁也從激動中平緩了下來。
栗賁冷靜下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再讓金王孫住在同發客棧了,那裏人多眼雜。必須把金王孫安置在沒人能接觸的地方。
想到這裏,栗賁也就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從飛翔殿衝了出來,直奔同發客棧。
漪瀾殿,
王娡把自己關在屋裏,萬分焦急的等著弟弟田蚡的消息。
另一個房間裏,四個小腦袋圍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放著一塊布,布上寫著那首歌謠。
“這是真的?”阿嬌第一個開口。
“這是假的。”劉徹一口否定。
“真的?”
“真的。”
陽信不去理會這兩人的繞口令,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韓焉。當初韓焉可是跟她講過關於母親的故事的。
“一首來路不明的歌謠而已,當然不可能是真的。”
麵對陽信公主詢問的眼神,韓焉表現的比劉徹更加堅定。
一直到離開皇宮,麵對衛青的質疑,韓焉仍舊表現的無比堅定。
“韓大哥,這事是真的麼?”
“當然是假的。”
衛青掏出一隻竹簡,交給韓焉。竹簡上刻著的正是那首歌謠。衛青善良的內心逼著他要找韓焉要個解釋。因為這隻竹簡是韓焉昨晚交給他的。
“那你為什麼讓我傳播這種謠言……”
“噓。”韓焉打斷衛青的話,趕緊把竹簡塞進袖子裏,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這事你沒跟別人說吧?”
“沒有。”衛青搖頭,“你昨天交代了誰都不能說。”
“那就好。”
韓焉放心了,但是衛青仍舊放不下內心的譴責。
“韓大哥,這關於王娘娘的謠言……”
韓焉反問衛青,“我問你,弓箭在什麼時候最具威脅?”
衛青理所當然的回答,“蓄勢待發的時候。”
“是啊,未發的箭最有威脅。哪怕把瞄準的人殺了,可難保不會再有其他射手。”
衛青撓頭,“這就是你傳播謠言的理由?”
“別亂說啊,謠言被轉發五百次是要判刑的。”韓焉瞪著衛青,“我這是幫他們把箭射出去而已。”
衛青似懂非懂。韓焉似笑非笑。
“對了,這射出去的箭效果如何?”
被韓焉這麼一問,衛青才想起來自己把正事給忘了。
“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呢。同發客棧那鬧出命案來了……”
韓焉來到同發客棧的時候,中尉郅都已經把帶兵把同發客棧圍了起來。
裏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進不去。
當韓焉在人群裏看到田蚡的時候,嘴角下意識的翹了起來。
一具屍體從客棧裏抬了出來,頭發散亂,臉上血肉模糊,看不清是誰。
不多時,士兵押著客棧裏的幾個人也出來了。
排在頭一個的如喪考妣的店主,後麵跟著店小二。再後麵,跟著的竟然是姚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