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再轉頭望時,他已不見蹤影,好似會玄門法術一般。
我的身體覺得很累,心也覺得很累,再加上淋了雨,我的頭痛得更厲害了,不知不覺中,我倒地昏睡過去。
好像這一睡就睡了很久。
當我再次醒來時,隻見自己躺在床上。小靜背對著我。
我張了張口,想叫“小靜”。可是我的嗓子卻疼得厲害,隻發出了怪怪的一聲。
小靜聽到動靜,馬上轉身,看到我已醒來,趕忙到我床邊坐著,握緊我的手。她的眼圈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了。
小靜擔心地說,“姐姐,你都已經昏迷了兩天了。太醫昨日已來過了,說姐姐染上了重感冒,需要休養幾日。又開了些藥。”
我點點頭。屁股雖然也痛,但是比之前好太多了。大概已經敷過藥了吧。
望著小靜,我的心裏很內疚,為什麼我總讓關心我的人擔心呢?
我剛想問什麼,小靜笑道,“姐姐不用擔心了。聽說貝勒爺沒有大事,貝勒府也願意不再追究了。”
好了?而且也不追究了?想起小王爺說“明兒就沒有事了”,難道是他已打點好了?
我的心中似有一股暖流湧過。雖然覺得難以置信,但確確實實鬆了口氣,壓在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
磨皮擦癢地又休息了兩日,身體恢複了很多,雖然聲音還是嘶啞難聽,卻可以發音了。
身體好了,心情也很不錯。我一大早爬了起來,梳洗好,蹦跳著去蘭姑娘房請安。
見到蘭姑娘,話還沒有說,我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了個響頭,心裏對那天的事感激萬分。而且我已經聽小靜說,我昏迷的時候,福晉傳話蘭姑娘,嚴厲地批評了她,蘭姑娘從福晉房裏出來後,傷心地哭了。我心裏自然是內疚不已。
蘭姑娘笑著扶起我,關心地問,“都好了麼?”
我點點頭,“好了。”一開口,就覺得自己嗓子像公鴨一般,趕緊又閉上嘴巴。
蘭姑娘皺了皺眉頭,“看來還沒有好。我這裏有玉露丸,專治嗓子的。”說著,就去拿藥丸給我。
我又趕緊謝恩,心裏很是感動。隻要一想到蘭姑娘對我的好,就堅定地認為我和小王爺劃清界限是絕對明智的。
練了一會兒字,蘭姑娘忽然道:“小王爺已有兩天沒有來過了”。言畢,她傷感地歎了口氣。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沒有答話。
忽然,我聽到小桃在門外大聲說,“王爺吉祥。”
話音剛落,小王爺就走了進來。他的眼睛淡淡地略過我的臉我的心卻一下子揪了起來,不僅僅是因為他漠然的眼神,而是因為他瘦了,他的臉比之前瘦削多了。
我的心裏有點痛,不知道這幾天他怎麼過的。他怎麼這麼瘦?他有好好吃飯麼?
我趕快跪下請安,他卻沒有理我。
蘭姑娘凝視著小王爺的臉,眼裏滿是擔憂和心痛,以至於忘了請安。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撫摸王爺的臉,卻又不好意思,縮了回去。
小王爺卻一把握著蘭姑娘的手,輕輕放在臉頰邊,微笑著說,“出去走走麼?”
蘭姑娘一怔,抿嘴笑道,“好”。
“好幾日沒有聽蘭兒彈箏了,我很是懷念。”
蘭姑娘這下子更是腮暈潮紅:“蘭兒願意天天為王爺彈箏。”
出了門,我和小桃抱著箏,跟在他們後麵幾米遠。
望著前麵兩人的背影,一個氣宇軒昂、風度翩翩,另一個嬌小玲瓏、淡雅脫俗,好似天造地合的一對璧人一般。
我不禁看得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