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正式作為青吟中學的一員走進這所重點高中。
身邊的其他新生都帶著興奮的表情晃來晃去,唯獨我因為八月的熱度而難受得什麼都不想做隻想趕緊找到寢室躺著。
當我第三遍看完學生公寓樓下的寢室分劃表時,我終於確定上麵沒有我的名字。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腦子裏隻剩下這樣一個想法,卻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可惜我當時大言不慚地以開個學而已這個理由拒絕了老爸老媽要陪我來學校的好心,導致我現在舉目四望就是沒一個能求助的人。
正感到絕望,一個名字忽地飛過我的腦海。
遲雪暖!
他和我都通過了青柚班的選拔考試,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同班同學,求助他應該沒問題吧?
我連忙掏出手機打他的號碼。
“喂,小琬,什麼事?”遲雪暖清朗的聲音傳來,仿佛帶著薄荷香。
“阿暖我找不到寢室了怎麼辦!”聽到他的聲音,我像是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情緒一下子迸發出來,我帶著哭腔說道。
“你別急……你說你找不到寢室了?”
“嗯……”
“我們班的住處是單獨分設的,跟學習區在同一幢樓裏。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什麼?”我大呼一聲,發現周圍同學的目光後立刻退出人群低聲說道,“我還真不知道。”
“……不是讓你看《青柚班學生手冊》了嗎?怎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好啦好啦……”我打斷雪暖的囉嗦,“那……我該怎麼去學習區?”
“看來你是真的沒看學生手冊。”雪暖隔著電話歎了口氣,“你在哪裏?我還是親自帶你去青柚屋好了。”
遲雪暖出現在人群中,引起了小範圍的議論,不外乎是“好帥”“好男神”之類連我都聽慣的話。
阿暖和我一起長大,是個怕生又親熟的人,所以一直對青梅竹馬的我照顧有加,也因為這樣,那些喜歡他的女生對我總帶著敵意……
如果,我跟阿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的日子會不會好一點?
我發愣之時,他已順手拉過我的行李箱,周圍女生一片驚呼,我頓感不妙,連忙低下頭跟著他走。
他最終把我帶到了一幢歐式別墅前。
我咽了口口水,拉拉雪暖的衣角:“這裏真的是青柚屋而不是校長的私有房產?”
“Ofcourse,小迷糊。”雪暖笑著,伸手企圖摸我的頭發。
我身手敏捷地向後跳了一步,最終沒有被他碰到。
他的手伸在半空中顯得十分尷尬,臉上露出不解。
我聳聳肩:“阿暖,以後在班級裏我們最好裝作不認識。”
遲雪暖皺皺眉,臉上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我知道他生氣了。
“為什麼?”
“我怕跟你靠得太近會被當成靶子。”
初中三年我因為跟阿暖關係好而被其他女生威脅過不止一次,所以我決心高中就算一個班也要在人前裝作不認識他,以免被他的腦殘粉傷害。
雪暖眼神黯淡了幾分,但還是對我露出笑臉:“好吧……”
我衝他點點頭,迅速打開別墅柵欄走了進去。
青柚班其實是青吟中學尖子班的別稱,理由是青柚屋前種了許多青柚。
所以一開始隻有普通學生稱之為青柚班,久而久之,像是約定俗成一般,每個人都知道了青柚班的名稱,最終還成了官方名號。
青柚班三年隻有一個,今年恰好是招生年,從外界零星的言論中我對這樣一個班級實在一無所知,所以就想親自來體會一下,於是參加了選拔考試。
沒想到我真的以第五名的成績被青吟中學錄取了,連中考都不用參加,隻需等九月一號跟普通學生一起去報名。
我推開青柚屋的門,一下子驚在原地。
使我驚訝的不是一樓大廳內典雅舒適的居家裝潢,而是坐在落地窗邊單人沙發上低頭調吉他琴弦的王子般的男生。
九月毒辣的日光被落地窗邊的米色薄窗簾削減了大半,掉進屋內灑在吉他男生的身上,他的眉眼很好看,嘴唇單薄,此時輕輕抿著,一臉的認真。
他觸碰吉他的手更是說不出的幹淨修長,短發也是幹淨柔軟的樣子。
他穿著袖口卷到手肘的白襯衫,休閑款的九分褲和常見的純色帆布鞋。
明明是十分隨意的打扮,在這個男生身上卻是十分優雅特別。
吉他男生似乎感覺到了有人進門,抬頭看到我,揚唇說道:“你好。”
我走到他麵前:“你好,我叫夏依琬,是青柚班的學生,你也是青柚班的嗎?”
他笑著點頭:“我叫尉遲言,言論的言。既然是同班同學,那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我心一動,覺得考進這樣一個班級,真是賺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