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在哥哥的不懈努力下，終於他養的鬼團初具規模，有了一定的基礎。從那時起，他就開始活躍於眾人之間了。”說著說著，小六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接下來呢？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哥哥養鬼團的事的？就沒有勸阻過他嗎？”卓悠看小六表情有些不對勁，想要轉移話題。
“何嚐沒有試著阻止過，為此我們甚至還大吵了一架，我們的關係，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產生裂縫的。”小六悵然的說著，心裏對自己的哥哥還是有幾分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節的，估計是因為血脈相連吧。
說著，小六又想起了當時那場變故，若不是那次的爭吵，怕是他和哥哥也不會如此了吧。
……
“哥哥，你為什麼還沒有放棄養鬼團，你難道忘了你師傅說的話了嗎！”小六皺眉，怒氣衝衝的來到他哥哥的房間，看著桌上擺滿的瓶子，他心裏頓時被氣憤衝昏了頭腦。
“進門都不知道敲門，你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哥哥沒多作解釋，隻是自顧自的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起來。
“哥，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我在問你呢！”小六說著，伸手按住了自己哥哥正在動作的手。
入手是粗糙的觸感，小六有些愣住，想起自從父親死後，他倆的相依為命，瞬間怒氣消散了不少。隻是想到他養鬼團的事，他的心裏還是很不平靜。
“哎，”小六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哥哥，我知道你想報仇，可是報仇也不是隻有這一種方法，你難道忘了當初父親說的……”小六苦口婆心的勸著，想要多說些什麼。
“忘了的人是你！”他不耐煩的甩開小六的手，衝著小六暴躁的說著：
“我一直在努力的想要為父親報仇，為此不懈努力著，甚至放棄了那麼多！可是你呢，你卻隻一心做你的一個店鋪夥計，有用嗎！能為父親報仇嗎！”
“我……”小六有些啞然，幹巴巴張嘴：“你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
“哼，不是這樣是哪樣？有些事情，你不做我做，惡人我來當，但是你別來阻止我！”他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看著自己的弟弟，眼裏是滿滿的警告，一無之前那般柔軟。
“我會報仇的，我會為父親報仇的，但是你不能養鬼團！”小六突然堅定的說著：“我一直都沒有忘記父親的慘死，可是哥哥，父親希望我們能活著，能幸福的活著。你這樣做，就算是父親泉下有知，你覺得他會開心嗎？”
他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啞聲開口：“……你不是他，你又怎麼知道？”
“哥，聽我一句勸，收手吧。”小六雙手扶住自己哥哥的肩膀，讓他看著自己，眼底是滿滿的真誠。
“嗤——”他嗤笑，像是看傻子一般，他在笑小六的天真。
“哥！”小六見他沒當真，重重的叫他。
他收起嗤笑，眼底亦是決絕，一字一頓道：“不可能！”
“你，你就不怕我告訴你師傅……”小六氣極，不經大腦思考就想要威脅他。
“小六，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店鋪夥計，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別來幹涉我，不然，別怪我不念我們的手足之情！”他眼神緊緊盯著小六，不放過小六眼底任何一絲神色。
確定小六確實聽到自己說的話，他才低頭，左手一抬，拂掉小六的手，繼續收拾著桌上的東西。
突然間像是想到什麼，他頭也不回的對小六說著：“還有，你別想著告訴別人，這件事情有誰知道……我就殺了誰。”
他的語氣輕鬆的像是在嘮嗑一般，可是小六的神情卻像是如遭晴天霹靂一般。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你就不能不養鬼團嗎？我們正正經經的報仇，光明磊落的行事不行嗎！”小六眼裏閃著淚光，想要極力勸阻自己的哥哥。
“嗬，光明磊落？你和一個捉鬼師談光明磊落？你和一個被陰險小人殺了父親的人說光明磊落？你和一個養鬼團的人說光明磊落？”他越來越激烈的語氣，接連的反問讓小六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住。
“我……可是……”小六想要說些什麼，還沒有說完就被哥哥打斷。
“我的好弟弟啊，你還真是天真。”他嘴角勾起輕蔑的笑，不再理會這個“義正言辭”的弟弟。
看著他把瓶子收好，快要邁出房門的那一刻，小六又開口：“哥哥，你這樣做終有一天會害人害己的。”
“那就到那一天再說。”他的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的說著出了門。
在決定養鬼團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