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真的太可疑了。”
卓悠將手中幾個年輕人被殺害和小明在小巷裏被襲擊的案件卷宗放下,伸了個懶腰,接著起身到廚房去給自己和柳默各衝了兩杯雀巢的無糖濃咖啡。
案情太緊張了,兩個人都有些疲憊,想要保持清醒的思考能力和敏銳的辦案直覺,最理想的就是睡一覺了。然而,這對於有著巨大破案壓力的兩人來說,未免過於奢侈,隻能寄希望於簡單粗暴的苦咖啡。
柳默揉了揉酸脹的眉間和眼睛,接過卓悠遞過來的咖啡,輕輕啜了一口把杯子放到茶幾上。又輕輕拉過卓悠的雙手,讓她緊挨著自己坐下來,然後開始給卓悠按摩酸軟的肩膀和脖頸。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大案的背景下,這一刻該是多麼的溫馨甜蜜。
卓悠輕歎一口氣,還是狠狠心打斷了這靜謐幸福的時刻:“接下來的時間,我們要重點、密切的關注小六的一舉一動了,最好讓局裏安排幾個眼線24小時輪班盯梢。”
頓了一下,卓悠接著說:“千萬不能是派局裏的同事!小六之前來過局裏很多次,恐怕沒有哪個同事是他沒有見過的。如果小六真的是黑衣人,萬一派了他能認出來的同事去盯他的梢,沒被他發現還好,要是被他發現,引起他的警覺,可能會刺激他銷毀罪證、不顧一切殺害證人、甚至殺害更多人來挑釁報複警方,到時候,情況會完全失控!所以,我們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對,而且小六隻是有嫌疑,並不一定是凶犯,再說現在證人小明是安全的,凶手暫時應該不會產生過激行為,所以目前還沒必要浪費警力,安排線人就可以了。現在,在沒有拿到證據之前,穩住小六對我們最有利。”柳默點點頭,接過話來說。
“這樣做還有一點對我們來說有好處,那就是如果最後證明小六不是黑衣人,而是清白的,小六不需要被審訊,那麼我們再相處也不會尷尬。畢竟我們是那麼好的朋友,因為這樣的誤會要失去這樣一個朋友,實在太遺憾太可惜了。”卓悠狡黠地笑著補充道。
想到小六很可能就是黑衣人,卓悠的笑一下消失了,仿佛並沒有出現過一樣。
然而,他們不知道與此同時,就在卓悠家外麵,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附近活動,並慢慢地朝著他們靠近。
這個猥瑣的身影穿著一身帶大翻帽的黑衣,他仔細地查看了這附近的居民樓,又繞著附近的岔道口走了一遍,還默默記下攝像頭的位置並確定它們的拍攝死角。這一切,他都觀察得十分周密。
最後,似乎確認沒有疏漏了,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非常的邪惡。然後,他不緊不慢地徑直朝卓悠家走去。
很快,那道身影就來到了卓悠家門外,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門內的卓悠和柳默聽到驟然響起的敲門聲都愣住了,對案情的談論也停了下來。
卓悠想不出來她的哪個同事或者朋友來她家前不給她先打電話的,畢竟因為她是警察的職業原因,總是在外麵查案甚至風餐露宿的多,不先打個電話來確認,就很可能要撲空吃閉門羹的。
柳默也是搖搖頭,畢竟這裏是卓悠家,卓悠都想不到,那他自然就更不清楚了。
就在兩人對敲門人都沒有頭緒的時候,門外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敲門的人依然隻是敲門,沒有開口說話。
到這個時候,以卓悠和柳默的職業警惕性而言,他們都猜測門外人可能是那種通過敲門投石問路的方式,確定屋裏麵沒人就溜門撬鎖的慣偷。
所以兩人都沉住氣沒有去開門,更沒有出聲詢問門外是誰。想著如果是快遞物業或者其他認識的人,再敲門的話應該會自報家門;而如果是投石問路的慣偷,以為家裏沒人撬門進來的話,那他們倆正好好整以暇,抓個現行。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門外的人既沒有自報家門叫門,也沒有撬門闖進來,而是不緊不慢地,一直按同一個頻率敲著門。
這門外敲門人不按常理出牌,就讓兩人更疑惑了。可疑惑歸疑惑,兩人並沒有一絲絲害怕,他們畢竟是平日裏讓犯罪分子和心術不正的人聞風喪膽的人民警察。特別是卓悠,更是一挑二十還能全身而退的好身手。
“我倒忍不住要看看,到底會是誰,像機器人一樣敲門呢?”為了不驚動敲門人,卓悠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