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默馬上拿起保溫杯剩下的溫水潑在卓悠頭上,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但是柳默的心裏卻想著:這樣做有點過分了,但是為了任務更好的完成自己也沒辦法,不過還好天氣不是特別冷,用水潑一下也不會讓她感冒,況且卓悠的身體素質也挺好的,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這樣想著柳默便開始進一步的教訓。
看著一步步逼近的保姆,兩人的表演更賣力了。
一切的戲碼都已經安排好,就隻等著某條魚兒上鉤罷了。卓悠則在靜靜地等著一定會經過這裏的保姆,希望這次上演的戲碼能夠蒙混過關,順利取得她的信任。
大幕拉開,好戲上演。
“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幹事的?一點點小事都幹不好?”柳默叉起腰來竟然氣勢十足。要不是知道他是在和自己演戲,卓悠說不定還真的會被這表象給蒙騙了過去,想到這裏,她也不由得在心裏麵悄悄地為柳默拍手叫好。
因為卓悠這幾天已經摸清楚了保姆的出行時間。因此,柳默和她這邊才剛剛開始表演叫罵沒多久,那道她所熟悉的身影就已經開始慢慢接近。而卓悠也估摸著保姆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當下也就更加賣力地表演了起來。而麵對柳默很是的責罵,她先是在努力地營造出一種想要辯解卻不敢開口的形象。
而為何要做出這樣刻意的表演,主要壓力還是來源於保姆這份工作本身的特別性。因為保姆這種職業,真是一不小心就會受到雇主家的責罵和苛刻對待。哪怕再開朗健康善良向上的人受到這樣的冷暴力都會心裏不好受,更別說這世上還是普通人比較多。不過,總而言之,田家的保姆應該是沒有那麼地好混,因此,這麼多年來都把自己的情緒壓抑在心中的這個保姆。
心裏難過時理所應當的。因此,卓悠此時演出了這樣的戲碼倒是讓她很有把握能夠進一步地謀得保姆她對自己的信任,並以此為梅姐,讓她更有機會接近田家,並借此來讓自己的調查工作爬上一個新台階。所以對於她來說,此刻模仿得天衣無縫是她現在最上心的一件事。
正在卓悠心頭緊張得不行,期待著這次博取信任行動能夠一舉成功的時候,訓斥卓悠正訓斥得開心的柳默也注意到了保姆的到來,當下他便給卓悠使了一個顏色,卓悠會意,知道保姆應該已經是來到了附近。
的確,保姆也像往常一樣,很平常地路過了公園,誰知道在這裏竟然碰到了熟人。也就是之前送自己回去的卓悠。隻不過她現在正在被一個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人訓斥,想來這個人應該是她的老板了。但保姆對這一出還是有著些許的懷疑,所以當下她就躲在了一座花壇的掩護之後,打算仔細地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卓悠自然要抓準這個機會,廢了好大的力,要想徹底博得保姆的信任,隻有演出這種八點檔的苦情戲碼才有機會。柳默抓準機會,指著卓悠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卓悠也開始要顫顫巍巍地反駁。而卓悠也是很機靈地馬上接下柳默的責難,拚命回憶起自己曾看過的為數不多的八點檔苦情劇,卓悠頓時眼眶含起了淚水,聲音也變得哽咽,苦苦地哀求著柳默這位主人,讓他不要怪罪自己。
一旁的保姆看到這裏,也是有些感同身受,但是眼下卓悠正在被責難,哪怕是她現在出去也不能再改變什麼,所以她也隻能很無奈的看著卓悠,想著等下找個機會單獨地安慰她一下。而卓悠這邊正哭著,那邊柳默見保姆是不打算出來為卓悠幫腔,而自己也不能一味地在這裏罵卓悠,這樣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而卓悠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保姆要是打算看戲到底的話,她是很容易看出這場戲碼的破綻,所以現在不能再拖拉,她跟柳默必須得速戰速決,把這場戲快速地演完才可以。因此,柳默當下便決定,假裝和卓悠徹底談崩,讓保姆能夠有現身撫慰卓悠的機會。
想來想去,柳默高傲的抬起了頭,從皮夾裏麵抽出了幾張百元大鈔,“啪”地甩在了卓悠麵前的地麵上,用極為不屑的口氣說道:“你以後不用再來幫我了。自己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說完,就準備走。而卓悠也是反應迅速地想清楚了其中門道。
但是她也不敢保證這樣是不是就能讓保姆有來安慰她的想法。因此,她便直接半跪在了地上,仿佛試圖要去抓住柳默的衣角。口中是很清楚地在哀求道:“先生,求您!求您給我這份工作吧,我得靠它來糊口啊!”而柳默卻是沒多理會她,躲開了卓悠伸過來的手。繼續自顧自地走了。
等到柳默的身影漸漸走遠,卓悠終於忍不住地蹲在了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而躲在不遠處的保姆,看到這裏,也是忍不住走上前來,安慰安慰這個可憐的姑娘。她走近卓悠,看著她哭得確實十分傷心,忍不住出聲安慰道:“嘿,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