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擦擦汗,本來想故作輕鬆的樣子告訴卓悠換好了,然而在抬頭瞥見卓悠擰巴著個小臉,一臉緊張的看著他的時候,生出了幾分想要逗逗她的心思。他裝出一副擔心的樣子說:“我在家裏也不常換煤氣爐,也不知道擰的夠不夠緊,萬一爆炸怎麼辦?”
果不其然,本來就十分擔憂的卓悠此刻臉色更是一變,柳墨心道好笑,開口說:“卓悠,你離遠點,退到門外去。”
柳墨本以為此時卓悠會緊張的轉身離開這間屋子,沒想到她卻說:“那就一起死唄,我不管,你死了我也要陪著你。”
柳墨當下便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笑道:“小傻子,我逗你呢,我這麼智勇雙全小小的煤氣爐難的了我?”
卓悠聽了,反而氣哼哼的走了,說:“我剛才說的沒對你開玩笑。”柳墨一愣,立馬追上去,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哄消氣了。事後,卓悠當時說的生死與共的話卻一直烙印在柳墨心裏。
以前柳墨到外地出差晚上回來的時候,卓悠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去接他,雖然特別特別想一下車就見到卓悠,聽她抱怨自己等了他多久腿多酸然後寵溺的笑笑說謝謝媳婦兒啦,我回去給你可勁揉揉,但柳墨還是重複的說著沒關係沒關係。可是,從站口出來的時候,柳墨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呆住了。
那個在電話裏一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的人此刻就站在一群大媽中間,看見他出來,跑到飛快,然後抓著柳墨的袖子搶了大媽的台詞說:“帥哥,住旅館嗎?”卓悠邊說還邊衝柳墨眨眨眼,那時候,柳墨也不管在公共場合之下,一把把卓悠抱進了自己的懷裏,用還沒來得及刮的胡茬摩挲著卓悠的額頭。
柳墨知道卓悠晚上睡覺不老實,老踢被子,每次卓悠一踢被子柳墨就蓋回去,有一個晚上,卓悠和柳墨就這麼又踢又蓋被子來來回回了n次,柳墨終於忍無可忍了,用被子把卓悠的整個人抱住,然後手腳並用,把卓悠固定住。第二天,卓悠才告訴柳墨她蓋著被子熱得慌。
還記得有一次,柳墨和卓悠和幾個朋友去山裏露營,柳墨和卓悠住一個帳篷。大夏天山裏蚊子多,卓悠又是那種特別惹蚊子叮咬的人,不一會就被咬了滿身的包,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覺。他們倆又忘記帶花露水之類的東西,卓悠讓柳墨去問問別人有沒有帶。
不一會,柳墨回來了,說全都沒帶。卓悠覺得奇怪,為什麼大家出來在山裏露營都沒帶花露水呢?想了一會,蚊子又在耳邊嗡嗡飛著,卓悠也懶得去想太多了,做好了明天一身蚊子包的打算。柳墨這個時候拿來一件薄被把卓悠包住,自己脫掉上衣,將卓悠緊緊的抱在懷中。
卓悠後來跟柳墨說,那個晚上,沒有蚊子再來咬她,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一個晚上都聽到他在打蚊子和撓癢的聲音。隻是,柳墨沒有跟卓悠說,在第二天早上他們起來之後,阿迪(他們隨行的一個好友)看見柳墨滿手的蚊子包,說:“柳墨,你身上這麼多蚊子包,你沒帶花露水嗎,我帶了啊你可以找我要啊”……
想著想著,柳墨不禁覺得這個女人真是他的福星又是他的克星啊。自從他們相遇,卓悠給柳墨帶來了多少快樂,可是柳墨這輩子都栽在她手上了啊,離不開了,逃不出去了啊。
不過,這樣也好,一輩子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多麼難能可貴啊。以前的柳墨還覺得一個人一輩子挺好的,不用受誰的管束,自由自在,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現在呢,柳墨才發現不是一個人很好,隻是沒遇到對的那個人,遇到了那個人,生命中再蒼白乏味的時光都是值得珍藏的。
現在,他和卓悠一起破著案子一起吵吵鬧鬧,過幾年扯個證,再過著菜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在某個閑暇的周末,一家人去附近公園散散步,野餐,放風箏,自己和卓悠相視一笑。
想著想著,柳墨把視線移到卓悠的臉上,有些困了,把卓悠抱在自己懷裏,把頭放到卓悠頭發上麵,頭發上麵還有淡淡的洗發水的清香,聞著發香就慢慢睡著了,陷另一個他們倆之間美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