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沒有聽到女子的回答。
但是她感覺自己好像要睡著了。
八個小時後,醫生護士推開手術室的門。
柳默最快的到達醫生麵前:“她…”
“病人經過八個小時的搶救,已經恢複了部分的身體機能,至於病人能不能醒過來,要看她的求生意誌了。”
醫生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失控的男人如此回答到。
聽完回答,柳默低下了頭。
“謝謝,謝謝醫生。”小張連忙道謝。
“我能看她嗎?”柳默抬頭看著醫生問。
“嗯,可以,你可以跟她說說話,這樣有利於病人醒過來。”
“好。”
柳默拖著身影朝病房走去,他今天經曆了人生最大的恐懼。
推開門,看著平時生動的小臉如今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柳默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拿起卓悠因為練習格鬥柔道導致全部是繭子的手。
“悠悠,醒過來好不好?我給你做了很多好吃的,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把它全部吃了。”
柳默拿著毛巾幫卓悠抹手,很溫柔慢慢的抹著,然後把卓悠的手放到被子裏去。
拿著放在旁邊的書,念一段給卓悠聽,成熟男人的聲音,帶著些沙啞,卻想午後的陽光一般,暖暖的話語安靜中一片祥和。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
“我們也許沒趕上看見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輕的人想著三十年前的月亮該是一個銅錢大的紅黃的濕暈,像朵雲軒信紙上落了一大滴淚珠,陳舊而迷糊……”
“老年人回憶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歡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圓,白,然而隔著三十年的辛苦道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不免有點淒涼…”
柳默手裏拿著的是張愛玲寫的,讀的也是張愛玲寫的。
柳默把頭轉向窗外,窗外月光並沒有那麼皎潔,讓人得不到的慰藉。
柳默看著這個月色,欣慰的笑了。是啊,月色,不明媚。,不幽暗,就像躺在床上的卓悠傻丫頭,總是讓人擔心。即便躺在床上,也會習慣性,動一動踢踢被子。
柳默是冷漠的,對著外人也是這般。
冷漠也是會有極限的,卓悠就是他的極限,卓悠,就是眼前睡在被子裏的這個女孩子,麵色從以前的明媚變成憔悴而蒼白。
瘦小單薄的身體,躺在被子裏都很難讓人發覺,都不知道她為何會選擇一個充滿危險挑戰的職業偵探。
除了那雙不安分的小腳丫露在外麵,柳默陪著卓悠多數是不講話的,柳默是覺得卓悠可能是加班,早出晚歸的太累了,想休息了。
要是她睡好了,她就會自己醒過來的,現在的卓悠看起來那麼乖巧安靜,再也不會為了工作上的問題跟柳默吹鼻子瞪眼了。
辦公室的也來看過她,她就那樣安靜的躺著。
“悠悠,你是不是已經放棄自己也放棄我了……”病床邊,傳來柳默痛苦壓抑的聲音。
“悠悠,你睡了兩個月了,五十九天,再不起來,我就再也不做好吃的給你吃了。”
“悠悠,你醒來之後我陪你工作,每天接你回家,送你上班,可好?”
“要不然,我們結婚?”
柳默說的小心翼翼
卓悠渾渾噩噩的睜開雙眼,發現又是一片白霧,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到…
忽然,耳邊響起一個男人很痛苦的聲音,他說:
“悠悠,你起來好不好?”帶著祈求的聲音。
“再不起來我就不做飯給你吃了。”有點威脅的聲音。
“要不,你起來,我們結婚?”小心翼翼的聲音。
“悠悠”
卓悠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是誰呢?
為什麼聽到他這樣說話,心很疼呢?
悠悠…
想起來了,是柳默,是她的男朋友柳默,可是他為什麼叫自己起來,自己睡著了?
卓悠看著眼前的白霧,耳邊傳來男人痛苦的聲音:悠悠…
啊…
“嗯…水…”病床上的女孩子睜開雙眼。
“你醒了?悠悠,你終於醒了。”柳默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抱住卓悠。
“水…”卓悠表示真的很渴。
“好好,水。”柳默開心的把桌子上的水杯遞給卓悠。
“慢點喝。別嗆著了。”柳默溫柔的開口。
“唔,對不起,柳默,讓你擔心了。”卓悠小心翼翼的開口。
“醒過來就好,下次可不能這樣嚇我了。”
三個月後,卓悠出院,和搭檔柳默歸隊。
他兩又成了最默契的組合,卓悠有時候還是會想,唉,又成了小說劇本裏為夢想打拚的憤青。
好的是每天都可以吃到男朋友柳默準備的豐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