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們的感情很好，從來沒有。”但很快他就若無其事地回答了。
另外兩個人直翻白眼，這麼慢的回答對警察來說就是故意跳坑好吧，可是卓悠還是擺出一幅很認真要付的態度來，“既然這樣，你很傷心吧？”
王灃越來越驚訝了，他都不知道還可以這樣審問。
問題，一個一個變得愈發可笑，漸漸的脫離了審案的初衷，倒像是安慰失了所愛的人。
王灃也越來越投入了自己的戲份，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真是悲傷，那你先休息吧，我們下去討論一下，你放心一會兒就會把你放出去的。”
三個人依然退了出去，可是與上一次不同的是身邊看守他的人竟然也退了出去。裏邊沒有一個人了，隻有他自己帶著枷鎖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監控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椅子上的那個人，漸漸起身走了兩步，看著地上，地上是一塊紙，那是一封信，是的，就是在卓悠桌子上發現的那一封信，現在那一封信掉在地上。是卓有剛剛走的時候故意扔下來的。
王灃無聊的厲害，他看著這個東西，於是很輕輕的展開，露出了一個惡作劇一樣的笑意，剛剛那個小警察長得還真是挺端正的，不知道是個什麼秘密。
監控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馬上變成了灰白，他盯著那封信，忽然坐到椅子上，喃喃地說對不起，對不起，你饒了我吧。卓悠看著這個人，終於恢複了自己剛初見到他時他的那個狼狽之態。而剩下的圍在大屏，目前的幾個人隻是更加佩服卓優的聰明手段以及對正在審訊室裏發瘋的那個人有一種深切的厭惡，現在案子終於要了結了，大家都露出了輕快的笑意。所謂邪不勝正，大抵如此。
大家都在誇讚卓悠的腦子真聰明，卓悠應承下這些誇獎，心裏卻想真是些死腦袋，就是沒看過什麼二次元的小說，難道沒有看過少年包青天嗎？這可是必備套路啊，眾人還在誇獎著他，完全不知道已經被自己誇的這個人心裏鄙視千百遍。
這一點王灃未完全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到了這個階段，他還隻是看到了那張紙，而所有的景觀都已經快要放棄他了，都想要讓他回去歇歇了，他以為自己的偽裝已經很成功了，卻不想因為這一封血信，終究還是讓他心裏恐懼起來。
隱隱約約的，他像是看見了畫房裏的那一些圖像就是他害她的時候。那張信上是用血寫成的，是他的地址，很詳細到哪一棟樓哪一號，他自認為那是一個偏僻的地方，隻有開房的時候才用，也就是說很少有人知道，這很少人裏麵，包括琴央。
可是他依舊沒有說什麼，隻是不停的說對不起，放過我，雖然從這裏可以聽出他確實是做了虧心事才裝才開始瘋癲了，但是畢竟不能夠確定他到底做的什麼虧心事，要知道心智不好的人就是隨便多拿一點東西也是會瘋傻，那完全不能作為證據，大家於是又陷入了思考。眼看著他就要恢複神智了，眾人隻害怕這件事一發生，他會更加警惕起來。於是心下大亂，以後想要套出他的話，似乎很難了。
就在大家都在議論的空當，卓悠沒有說一句話，她細細的思考著那些套路，不得不說套路這種東西雖然平常人嗤之以鼻，但是到了真正發生在當事人身上，未嚐不會因為緊張而重新進入套路。所謂套路，總不可能是隻能用一次的。
王灃盡力克製自己的思想，想要安靜下來的時候，忽然看到一道白影閃過。地上掉下的是一枚兒最那兒，這是他曾經買過的，是以前有個姑娘帶過的，他心裏驚了一驚，頓時崩潰了。
“為什麼？”有個女子的聲音就悠悠地傳到他耳朵裏，像是在她耳邊，又像是在很遠的地方，但是聲音很輕，像是完全由鼻音發出的。他直接癱倒在地。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殺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你也不能醒來了……”這個人依舊在喃喃低語，卻跟以前不一樣了，那些人知道他這一下是真的，精神失常了。但是並沒有什麼，這個人精神失常是間歇性的，而他已經承認他殺了人。
大家走近來，王灃瘋了一樣，“我說我說，是我殺了琴央，我先下了藥將她弄昏迷，然後把她扔到了水裏。”他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他回想起那夜的所作所為，那種後知後覺的恐懼籠罩著他，讓他再也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