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害了，我們在湖裏發現了她的屍體。”她緩緩說道。一說到湖，卓悠響起今天她都沒跟琴央父母說琴央是在哪裏死的，要是他們知道閨女就死在眼前是湖裏，也許會更加悲痛吧……
“什麼……她……死了？”手機那頭發出來顫抖的聲音，能聽得出對方十分難過，但是並沒有像琴央父母一樣傷心欲絕。這可能就是家人和朋友的區別吧……
“她是怎麼死的？誰害死她的？她不會遊泳為什麼會在湖裏？”林瑤拋來一連串問題，好像連珠炮一樣。
卓悠一邊得自己鎮定下來，還要一邊安撫林瑤的情緒。她才是真的不容易……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目前為止還沒得到任何關於凶手的有效消息，所以接下來請你配合我的詢問，告知我關於死者的事好麼？這樣也有助於早日破案，你朋友才能瞑目。”
林瑤沉思了一陣子，終於堅定地說：“……好！我知道了，請你們一點找出凶手把他關進牢裏！”
卓悠手中拿著本子做著筆記，側耳和肩膀夾著電話。
卓悠慢慢的，循序漸進，聲音裏又帶著安慰:“來，沒事，你慢慢說，努力回想，不要放過一絲絲細節。”
“好。”電話那邊的林瑤緊緊抓住電話，她似乎很怕。
“琴央跟朋友的關係都好嗎？”
“嗯，很好。琴央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安安靜靜的，從不跟別人生氣，話也很少，很愛笑。不會跟別人的關係不好的。”
她極力的在為琴央爭辯。
卓悠嘴唇張了張，筆停下了，安靜了幾秒，卓悠又問:“你知道她家住在哪裏嗎？”
林瑤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說出口:“南華路北街27號。”
看來，林瑤和琴央的關係確實很好，林瑤殺死琴央的可能性是可以排除的，如果關係不好，那她又怎麼會緊張的而又盡全力的爭辯琴央呢？
卓悠微微頷首，在本子上劃下林瑤的名字，繼續問:“她有配偶了嗎？”
電話那邊靜默了一會，林瑤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了，應該是哭過。
“有。他叫王洋，他對琴央一點也不好。”
就知道那麼多嗎？卓悠挑眉，又問:“那她有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呢？”
她默默的把王洋的名字寫到本子上，然後在底下做了三角形的記號，表示，重點嫌疑犯。
這是作為女人的直覺！
“因為，琴央喜歡王洋，當初王洋因為一個賭約向琴央表白的時候，琴央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之後即使王洋對她不好，她也沒有提出分手，她跟我說過，她不想放棄已經得到的愛情。”
她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敘述今天早上喝了幾碗豆漿一樣。
卓悠略有所同的點點頭，確實，已經唾手可得的愛情誰會輕易放棄？何況是女人。
在她旁邊偷聽的柳默揚上弧度，眸裏蕩著算計的笑意。
他默默地移到她耳旁，陰森森道:“怎麼？你這是在可憐人家悲痛的遭遇了？要不要你也試一試？”
卓悠機械式的轉頭，無聲的警告:離我遠一點，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卓警官，我有點累了，可不可以先掛電話了？”電話那邊的林瑤輕聲詢問。
“哦，好。”卓悠放下電話，狠狠地瞪了柳默一眼，“有這個時間來調侃我還不如放在怎麼分析案件上。”
“行了，不就說你兩句同情心泛濫嘛，何必計較呢？”
卓悠盯著他賤賤的笑容，突然有種很想往他臉上扇一巴掌的感覺。
“好了，幹正事兒。現在我們獲得了兩條線索，我覺得這個王洋大有問題。”卓悠拿起茶杯，若有所思的說。
“難道你就不覺得林瑤最有殺人動機嗎？”柳默翹起二郎腿，勾起嘴唇。
卓悠輕輕的搖搖頭，“我做警察也有幾年了，每次在旁觀測謊的時候我也會學著一點兒，剛才在套她話的同時，我也對她做出了試探，她緊張琴央的情緒我聽的出來也感覺的出來，所以，林瑤這個可能性可以排除。”
她放下茶杯，在柳默的旁邊坐下，繼而認真的拿起資料，說:“比起林瑤，我最關心的，還是這個王洋。”
“僅僅隻是因為關係不好的男女朋友？”柳默笑眼看她，眼眸深邃。
卓悠微微點頭，這家夥，雖然說話很毒舌，但在案件上的著重點真是一針見血不留餘地。
“關係不好，是可以成為殺人動機的，試想，一個關係不好的人，還是男女朋友誰還會走在一起。不僅如此，王洋這家夥……應該品行也不是很好，一個賭約就去向琴央告白，明明已經答應了，卻還是關係不好。不是人渣是什麼？！”
柳默盯著卓悠泛著光澤的側臉，他覺得吧，彼時的卓悠，不是一個警察，而是一個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