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望著他,看他眼含悲傷,定是想起了老皇帝辭世一事,他們父子情深,天啟炎心中一定很難過。
“我走了,你還要忙著登基大典的事情,我不妨礙你了!”梓杺說完,不等天啟炎反應,便匆匆的走了。
此後的幾天裏,梓杺再也沒有踏出鎖心殿半步,宮裏處處張燈結彩,時隔一月,再次舉辦了一次登基大典。
她聽說,登基大典過後,水芙蓉被封為容妃,如月被晉為如婕妤。而自己仍舊是正一品貴妃。梓杺心中有些不舒服,天啟炎必定已經看過那封遺詔,上麵,父皇要他立自己為後,她雖然不在乎這後位,但天啟炎沒有依照遺詔行事,是否代表著二人之間有了什麼誤會?
封妃的那天,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到場。其實,她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所以隻好逃避。
她聽說,水芙蓉對自己的妃位很是不滿,對於屈居於自己之下,更是心中窩火,卻又不敢找天啟炎理論,便四處散播謠言說自己的壞話。
這些,梓杺都不予理會。
就這樣,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七天,直到如月的到來。
再見如月,梓杺克製不住心中的激動。
如月,一襲淡黃色長裙,裙擺點綴著粉色小花,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的清純可人。
二人緊緊相擁,泫然而泣。
過了好久,才分開。
“你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二人靠在軟踏上,中間茶幾上擺著幾盤瓜果,閑話家常。
如月絕美的臉蛋浮上一抹落寞之情,她過得,何嚐好過,梓杺一句話,她變成了天啟炎的侍妾,可天啟炎根本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更可況,還有一個心腸歹毒的水芙蓉,她能過的好嗎?
梓杺見她的表情,也猜到了大概,眸中蓄上一抹愧疚之色,若不是因為自己,她也不會過得如此委曲求全。
“對不起,如月,都是我的錯。我不敢將你留在他身邊。”梓杺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內疚。
“不怪你。”如月啞然失笑,“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她留在天啟炎身邊,是因為,她看的出,天啟炎絕非池中物,總有一天會成為人上人,結果,她真的押對了寶,如今他成為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雖然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婕妤,可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出人頭地,她不要再過從前的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她一定要飛上枝頭,做一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俯視一切。
“對了,為何你隨著大軍趕來了東都,而我爹和素雅姐她們都沒有來呢?”梓杺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同時也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照理說素雅姐交給炎兒兵符和玉璽,炎兒理應感激她才對,為何至今絕口不提呢?很早以前,她便想問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翼王殿下,留守幽州了,素雅姐她,”如月說著,蹙起了眉宇。
梓杺心下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月歎了一聲,緊接著說道:“素雅姐,失蹤了。”她邊說,邊細細打量梓杺的反應。
梓杺驚得差點從軟踏上直直的坐了起來,失蹤了?這怎麼可能?
“她、她是怎麼失蹤的?什麼時候失蹤的?”梓杺一臉焦急,語無倫次起來。
如月也拉下了臉龐,擔憂之色盡顯,:“我們到了幽州第三天,早晨我喚她起床用早膳,便發現她不在了,起初我也沒在意,可日落以後她仍舊未歸,我這才覺得事情不對,稟告了翼王殿下,翼王殿下當即派出士兵四處找尋,到現在仍舊下落不明。”
梓杺簡直不敢相信,素雅姐竟然失蹤了一個多月,為什麼沒有告訴她,為何父親不寫信通知自己呢?
這可怎麼好?想來父親一定是怕她擔憂,才會如此的,可現在她終究還是知道了,豈不是會更加的擔憂嗎?
對了,梓杺心中一驚。如果素雅姐失蹤了,那玉璽和兵符又是怎麼到炎兒手中的,這裏麵定是有什麼事情是自己的不知道的,他們離開東都,在幽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不行,她不能在坐以待斃了,該麵對的,始終都要麵對,明天,她就要開始行動,首先要化解她和炎兒之間的誤會。
見她遲遲不語,如月再次開口:“你也無需太擔心,沒消息,就是好笑想,素雅姐吉人天相,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梓杺點了點頭,心中默默祈禱:素雅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