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光之災(3 / 3)

沒有人可以想象怎樣的消息比這個還要慘痛,真的像是五雷轟頂,真的像是晴天霹靂。看到許冰的血型沒有了希望,而莫非的血型也不是,又看到自己的血型那一塊寫的是AB型,她暈了過去,這種打擊是真夠徹底的,老天在這個分分秒秒的時間裏奪走了所有的希望和能醒。沐資是O型血,許冰和莫非都是A型血,爸媽卻都是B型血。這種每個人一個血型是故意做的安排,是有人在看好戲嗎?老天爺的一盆冷水潑進整個病房,大家臉上的沉默就是一切,而沐資的氧氣瓶的聲音帶著所有人的心跳聲,萬分的緊張。

醫生一直跟沐羨說的是通知父母,讓人都到齊。病人頭部淤血,引起多出病變,最多還有兩個時辰……。

沐羨拿著手機,幾十次撥了電話又掛斷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才通知爸媽,她更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沐資的情況……

你不曾想象一種絕望,明明可以救的卻因為條件不足,而要“見死不救”;你不曾想象一種傷心,明明可以分擔卻因為擔心他人的承受能力,不得不獨自承受還要用善意的謊言。

沐羨無力的躺在莫非的懷裏自言自語:“為什麼是姐姐,為什麼不是我,她剛剛有的一切唯美什麼要奪走了,用我的名換她的可以嗎?換我出車禍可以嗎?兩歲的孩子啊,不能沒有媽媽!”

時間有過了半個小時,沐資的生命隻剩下一個小時半小時了嗎?當醫生給一個人的生命寫了長度,就像命運貼在了時鍾上,走著走著就到點了,不多一秒鍾;就像梯子搭到了天堂,爬上去就到了另外的一個人的世界;不帶走什麼,卻留下了所有活著的人的悲痛。

許冰發了朋友圈和貼吧:“又沒有人是O型血的救救我的老婆,某某醫院某某病房車禍需要輸血,因血庫存量不足。求求朋友們救救老婆。我愛我的老婆,我的女兒不能沒有媽媽。”

沐羨看著哥哥,一直問要不要打電話給爸媽,卻見他還在玩手機,踢開了凳子,坐在陽台上哭了出來,她實在人不住了,這麼真的一個人說沒有了就沒有了嗎?

午夜的風是怎麼吹到這個城市的,又聽了多少人講述著悲慘的故事,時間是多麼的珍貴,不能再浪費一分一秒了,著可是唯一的姐姐,親生的姐姐。沐羨又跑到各個護士站問了起來,她想真的誰是O型血的,她覺得總會有的,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錯過一次機會的。

當她遇到值班醫生,醫生說:“你不要在這裏問了,沒有用的我們現在不能給你們做手術,這是從病人現在的身體情況考慮的。你好好的陪在病人身邊,不要過度傷心。”

沐羨一點也不能接受,說:“你們可定有辦法的!”

醫生:“很多病人都是這麼走的,我們要是真有辦法早就用了。我們的設備也有限,我們隻是一個三級甲等醫院。”

對於醫生來說,生死不過就是一張紙一分報告,他們沒有任何感情了,他們似乎不用受到任何影響。沐羨由於站不住坐在了地板上,“醫生,什麼就是都是這麼走的啊,什麼甲等醫院啊?”

醫生:“病人屬於突發情況,我們醫院能力有限。不過我也不建議你轉院,現在轉院病人一路勞累,也許還沒到醫院就不行了。”

沐羨突然的給醫生跪下了,“醫生求求你了,救救她。求求你了,救救她。”

許冰滿眼淚水把沐羨扶了起來,也是不停的求著醫生,不管什麼辦法都要試一試,哪怕以命換命……

兩個小時在哭聲不知不覺就沒了,許冰抱緊沐資不肯放下,莫非推了推勞累的沐羨,是什麼結果沐羨都應該麵對了。

沐羨看著病床的沐資一動不動,還是安靜的樣子,突然人事不知暈倒了。隻聽見莫非和許冰兩人不停的叫著醫生,聽到了走廊裏急促的腳步聲。沐羨失去了知覺,一切不想看到的事實,都真的看不到了。

充滿著希望的黎明,充滿著陽光的早晨,卻忽略了病房裏兩個女孩。她們的黎明閉上了眼睛,永遠黑暗。

第二天.

沐羨感覺自己的手很涼,動了一動,睜開眼睛看見爸媽和所有的親人都在看著自己,他拖著爸爸的力坐起來,就問:“姐姐怎麼樣了,是不是?”

爸爸摸著她的額頭,媽媽擔心的眼神就一刻也沒有離開,媽媽說:“姐姐自己撐過去了,她不會走的,她還有好多事情放不下,暫時昏迷,不過沒有了生命危險。”

沐羨使出力氣笑了笑,她雖然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沐資勇敢的撐過來了,太令人欣慰了。

媽媽問:“孩子,你要告訴爸媽,不要一個人扛。這麼大的打擊換做是爸媽也不一定扛的住,要是你也到下了,我該怎麼辦啊,我真的好命苦啊~”媽媽一邊說一邊哭,眼睛都腫,看腫的這般厲害,應該是守著兩個女兒已經哭了好幾個小時了。

沐羨明白自己懷孕身體很弱,但是為了家人不能有任何閃失,不能有任何的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任,她現在是家裏的支柱了,說什麼也不能倒下的,突然有中強烈無比的責任感,她看了看隔壁的沐資,讓媽媽別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大家都在思考怎麼轉院的事宜,沐資突然想起了柳鵬鵬的媽媽,好像是省人民醫院的主任醫生教授什麼的,就趕緊讓莫非想辦法。由於身體太虛太虛幾乎又要昏迷一次,就沒再參與什麼意見了,躺下想要休息一會。

醫生進來了,“病人家屬準備病人的日常用品吧,還有毛巾浴巾,臉盆,尿盆。要進ICU重症監護室了,病人24小時看護,如果有任何情況我們都會通知家屬的。”

醫生的要求永遠都是硬邦邦的,而且必須服從的,你若來了醫院,生命就交給了一群白大褂的醫生。眾人目送著沐資被人送進了另外一個與外界隔開的病房,漸漸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沐羨把莫非拉到身邊,很認真的說,“對不起,現在的情況,我隻能把孩子打掉。希望你能理解我。”